當白荷走進病房,劉崢嶸喝了口水頓時嗆到了。
他一邊重重咳嗽,一邊將水杯放櫃子上,在病床上坐正了,說道:“你怎麼來了?”
白荷在病床前椅子上坐下,隨手拿起櫃子上的橘子剝皮,劉崢嶸說道:“我不喜歡吃橘子,你不用剝……”
白荷將橘子放進嘴裡,好笑地看著他,劉崢嶸一怔,他在妄想什麼,這個女人現在還怎麼可能伺候他?
“不是我賴在雲城不走的,是我出車禍了,沒來得及。”劉崢嶸想起那天白荷對他的警告,想起挨的那頓打,還是心有餘悸。
“那等你傷好了,就走吧。”白荷又往嘴裡塞了一片橘子。
劉崢嶸沉默了一下,有些急:“除了雲城,我能去哪裡?我保證不要出現在你和孩子麵前就好了,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我往死裡逼呢?白荷,就算我對不起你,就算我曾經都錯了,那我們犯過錯的人就不能有活路了嗎?我們犯錯的人剩下的人生想好好過也不行嗎?”
劉崢嶸挺激動的,說到此處,還心酸了一把,聲音帶了哭腔。
白荷放下橘子,笑看劉崢嶸,“好好過,怎麼過,重新騙一個女人當冤大頭?”
劉崢嶸突然有些明白了:“你今天來,是金靜請你來的吧?”
不是,也算是。
白荷拍拍手,唇角一抹冷笑:“你下半輩子怎麼過,要不要好好過,彆人都管不著,但你不能禍害好女孩啊,大金老師是個善良厚道的女孩子,劉崢嶸,我覺得你這樣做真的很不地道,特讓人看不起。”
劉崢嶸臉色不好看,他也不敢看白荷,隻是說道:“白荷,我是一個男人,你跟我離婚了,我總要再找個人結婚的吧?什麼愛情不愛情,我這種人不配,但是我是一個男人,我必須得有個老婆過日子,沒有老婆,我就沒有家,沒有老婆,我剩下的人生就不可能過得好,大金老師是個好女孩,她很適合我。”
劉崢嶸還是那個自私自利的劉崢嶸啊,白荷冷嗤一聲。
劉崢嶸也不要白荷相信他什麼,他隻是想把心裡話都說出來:“大金老師是好女孩,當然你也是好女孩,可是你和大金老師不一樣,你總是比……比大金老師能耐的,因為你太能耐了,所以我配不上你。”
白荷的能耐就是敢離婚,背著債務拖著兩個孩子,也敢離婚。
“所以,你還是欺負大金老師是個實在人,能被你掌控,所以你就是要纏住她,畢竟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你現在的情況,要找到個願意嫁給你的女人,簡直比中彩票還難。”
“我也在改變啊,白荷,我和從前也不一樣了,經曆了這麼多事,我也很慘,和當初剛娶你的時候不一樣了,我的人生我也摔倒得很慘,我又窮又坐過牢,妻離子散的,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你說得對,就像是中彩票,可我中到了,不是嗎?老天爺對我劉崢嶸不薄,讓我遇到了大金老師,所以,白荷,我真的想抓住,想好好珍惜這一次,可能錯過了這一次,我的人生就徹底完了,我真的好想還能過個正常人的人生,真的想……”
劉崢嶸低頭留下了眼淚,再抬起頭白荷已經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