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在白荷臉上一直流一直流,可她卻一直笑著。
像一朵荷花一直被雨水澆打,但還是一直開著一直開著,不肯敗掉。
那是她最後的自尊吧。
笑著,就能讓自己不至於太狼狽。
“那時候,我過得太苦了,浪花也是意外來的,我不想再有意外來的孩子了,生命太重了,我負擔不了那麼多珍貴的生命,所以我做了節育手術,因為那時候我還沒有想過離婚,因為那時候劉崢嶸還沒有讓我最後死心,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未來我會遇到覃小津,那麼好的覃小津,像書裡走出來的人物,我根本想不到,因為我怎麼配呢?”
白荷伸手揩去了自己的眼淚,去衣櫃的抽屜裡拿出了兩份文件:“離婚協議書,你之前撕過一次,我又重新打印了,和之前的內容一模一樣,字我全都簽好了。”
白荷說完,將離婚協議書輕輕放到桌麵上,繼續整理行李箱。
覃小津此刻早就笑不出來了,他承認這樣的真相讓他一時有些無法接受,但他還是走過來按住了白荷的手,剛說了“白荷”兩個字,白荷就掩住了他的嘴:“小津,不要衝動地給承諾,我已經經過了深思熟慮,不會再改變主意了,你是覃家唯一的孫子,你總要給覃家傳續後代,隻要我們活著,做俗世凡塵裡的一份子,就要麵臨這樣庸俗的問題,所以,你不要被一時的激情衝昏了頭腦,你先冷靜想一想。”
白荷決絕地走了,離開了覃家彆墅,帶著浪和浪花去了他們的新家。
新家,還有明月女士和白如新。
那是她的父母,是這輩子老天爺給她安排好的牌,這樣的牌局她隻能自己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