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棵藍花楹排成一排,在路邊延伸著隊伍。
藍花塢裡的藍花楹種植經過專業團隊的設計有了更好地規劃,展現出了更美的園林造型。
金靜推著輪椅上的金勝英走在藍花塢裡,她們視線儘頭是園林工人正在種植新的藍花楹苗。
在指導工人種植的兩個熟悉的身影映入姐妹二人眼簾,二人很快便認出那是牛叔和葉知秋。
金靜推快了輪椅,想過去同二人打招呼,就聽輪椅上傳來金勝英冷冷的聲音:“怎麼,想讓老朋友看我的笑話?”
金靜的笑容僵住,腳步也放慢了。
“什麼老朋友啊?哪裡來的老朋友啊?”金靜賠笑,“姐姐,你一直說你想來藍花塢看看蕭占他們拍戲的情景,我今天帶你來了,我們一起去問問,蕭占那座‘箏樓’在哪裡好不好?”
金勝英冷冷說道:“叫什麼姐姐?叫我金勝英就可以了!”
金勝英這樣冷嘲熱諷的語氣,金靜最近可聽太多了,現在麵對金勝英的壞脾氣和刁難,金靜總是包容,不還嘴,不反駁,隻默默受著,就像當初的金勝英對她一樣。
“以前我是正常人,你當我是姐姐嗎?你連名帶姓叫我不要太爽啊,現在我是殘廢了,你反倒認我當你的姐姐了?”
“哎呀,姐姐,你是姐姐啊,我是妹妹,姐姐和妹妹計較什麼呢?金靜從未有過的好脾氣,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
她指著前方:“那裡有指示牌,‘箏樓’在往前走就能到誒。”
金靜話音落,牛叔和葉知秋就看過來。
二人看見了金家姐妹趕緊匆匆交代了其他工人,走過來,二人都打招呼:“大金老師小金老師——”
“牛叔,知秋小哥哥——”金靜急忙揮手打招呼,臉上帶著她一貫滑稽風格的笑容。
“大金老師。”牛叔和葉知秋的視線都落在金勝英身上,二人同時都不說話,看著金勝英的目光也充滿了同情和關心。
金勝英最受不了這種沉默。
坐輪椅的這些日子,她每次在家裡發脾氣,要求金靜帶她出去逛街。金靜拗不過,每次推著輪椅上的她上街逛街後,總是會迎來各種各樣的同情的或者看稀奇的目光,那個時候就是金勝英最受不了的時候。
一如此刻。
金勝英一如既防開始大發雷霆。
她的雙手拍著雙腿,嘴裡發出大聲的吼叫。
金勝英突然的情緒激動,讓牛叔和葉知秋都嚇了一跳。
金靜對二人歉然說道:“對不起啊,對不起啊,我先帶我姐姐去看蕭占拍戲。”
金靜急急忙忙推著輪椅就往前走。輪椅已經推出老遠,還能聽見金勝英大吵大鬨的聲音。
牛叔和葉知秋看著金靜的背影越發同情。
“大金老師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受的傷?”牛叔問葉知秋。
葉知秋搖頭,你問我我問誰?
“大金老師也是蠻可憐的。”牛叔想到金勝英一個女孩子雙腿殘廢,坐在輪椅上,心裡就不是滋味,“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站起來了。”
葉知秋卻說道:“我覺得小金老師也蠻可憐的,如果大金老師一輩子站不起來,她就要一輩子照顧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