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覃思站起來,“你怎麼傻站在那裡?進來啊!”覃思招手。
張之勻也站起來招手。
兩個人連招手的姿勢、角度、頻率都是情侶款。
覃漢內心醋海翻波。
覃漢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腳像灌了鉛,怎麼也邁不開,是覃思和張之勻一起從位置上起身將他架進去架到位置上坐下的。
昏昏沉沉,回神時已經坐在了覃思和張之勻對麵。
覃漢抬頭看著眼前的兩人,才發現兩人穿的是情侶款,臉上露出情侶才有的笑容,連帶著雅間內的一切,擺設、桌椅、吃食、燈光……一切的一切都那麼充滿曖昧粉紅的氣息。
覃漢視線迷亂,頭痛欲裂,臉色煞白……
“陽陽,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生病了?”覃思的手伸過來輕輕撫在他額頭上,柔軟的,溫暖的,有許多酸澀的液體就要衝出眼眶。
覃漢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從覃思的手掌之下移開,他啞著聲說:“沒,沒有。”
“就是嘛,一個大男人,年輕力壯的,怎麼可能生病?”覃思笑吟吟的,像一朵蘸著陽光的浪花,亮晶晶,那麼耀眼。
“既然沒有生病,那就說事吧,”覃思這朵浪花像在海麵上跳躍,陽光裡跳躍,跳得覃漢眼花繚亂,“你不是說有話對我說?是什麼喜事啊?”
覃漢的喉結艱難上下移動,在覃思期待的眼神裡,啞聲說出兩個字:“沒事。”
“所以你就是為了誑我請客嗎?”覃思嗔怪。
覃思說話的時候,張之勻始終安靜坐她旁邊,像一個得體端莊又賞心悅目的擺設。
但是覃漢眼中,張之勻是那麼紮眼。
他往日裡最崇拜的敬重的師哥,瞬間變得這麼紮眼。
覃漢心頭湧起的敵意幾乎要掩藏不住。
“既然你沒有喜事要分享,那就輪到我和你說一件喜事吧,”覃思笑眯眯笑眯眯從桌子底下抬起自己的手,她的手正與張之勻的手十指相扣——
覃漢隻覺眼前一黑。
我們在一起了。
這是個秘密。
暫時不告訴彆人,我隻同你分享哦。
陽陽,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好兄弟。
你要為我們保密啊。
明明隻有覃思一人聲音,耳邊卻亂哄哄,眼前覃思的笑容張之勻的笑容在燈光裡模糊一片,覃漢隻聽見自己冰涼涼的聲音:“浪花,我是你叔叔,什麼好兄弟,不要亂了輩分。”
覃漢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茶樓的。
腳踩棉花,暈頭轉向。
明明是茶樓,他卻喝了很多酒很多酒。
他從茶樓出來,一個人孤零零的,不讓覃思和張之勻送他,因為他再也裝不了了,眼淚奪眶而出。
那都是喝下去的酒精揮發出來的。
他哭著,捧著頭蹲下,哭到啜泣,哭到栽倒。
他醉了,所以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