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個夜晚,她哭,淚流不止。除了哭,她什麼也做不了,所以哭對她來說是一件再熟絡不過的事情。
但是此時此刻,在劉儀寧麵前笑眉使勁忍著她的眼淚。
“所以你應該離婚。”
劉儀寧的話讓笑眉愣住了。
“什麼?”笑眉呆呆看著劉儀寧不知道他怎麼會沒頭沒腦說出這樣一句話。
劉儀寧麵不改色,依然保持著他一貫的雲淡風輕的風格。
“既然你也知道一開始錯了,就應該糾錯,而不是一錯到底。那我的建議就是你應該儘早結束你的婚姻。畢竟你還年輕,不要在一條錯誤的道路上走到黑。”
劉儀寧的話在笑眉看來有些毀三觀。
“劉老師,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笑眉一臉的不可思議,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這位年輕帥氣的古箏演奏家他是不是瘋了?
他怎麼可以說出叫家長離婚的話來?
“我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清楚你自己在做什麼嗎?”劉儀寧看著笑眉,臉上明明是淡漠的表情,卻讓笑眉倍感溫暖。
“你以為為了小兵能有一個完整的家,所以你努力維持你不幸福的婚姻就是對孩子最大的愛?哪怕他提出了無理取鬨的要求,你也從未想過要反抗,反而還帶著孩子一起屈從於他。你以為你這樣就是一個好母親了嗎?”
劉儀寧這樣說的時候,心裡難免要產生一絲恨鐵不成鋼,這樣的笑眉和曾經的白荷簡直沒法比。
白荷那麼勇敢。就算一地雞毛一發不可收拾之後,她也有勇氣離婚,有勇氣掙脫,有勇氣重頭再來。
哪怕知道跌進人生的沼澤地裡,可能就是死路一條,白荷也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與魄力。
笑眉怎麼就不能學學白荷呢?
所以他是幸運的,小兵……
不,小兵也會是幸運的,因為小兵遇見了他。
覃小津養他長大,於是,他將會成為第二個覃小津。
“小兵媽,你應該回去問問你的孩子。他在你們的家庭裡,他幸福嗎?他有安全感嗎?他喜歡那樣的爸爸嗎?他感激你這個媽媽為他做出的犧牲嗎?還有你也要問問他,從今往後不能再彈古箏了,他會傷心嗎?”
最後,劉儀寧頓了頓鄭重說道:“如果,如果你離婚,以後我會教小兵彈古箏,永遠免費教他。”
劉儀寧說著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笑眉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