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我把我的經紀團隊介紹給你,你和他們好好聊聊。”弓翊特意落在覃小津身後,對向清說道。
向清立即把適才在心裡罵弓翊的話全部收回。
“夠肝膽。”向清給了弓翊一個擯棄所有成見的笑容,她還正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和弓翊商量這件事呢。
弓翊內心的考慮卻不隻是站在兄弟義氣的高度,而是站得更高:
可能有人學習古箏一開始就奔著這個民族樂器去的,但更多的人是對這項樂器感到陌生,弓翊小時候學古箏,就有鄰居老爺爺敲門問他彈得是不是箜篌。
甚至很多老百姓對整個民樂都是排斥和鄙夷的,他們推崇西洋樂,覺得民樂不入流。
演奏家可以依靠個人魅力吸引老百姓的關注,扭轉老百姓的刻板印象,讓更多人因為喜歡這個演奏家,而去喜歡演奏家手上的樂器。
樂器和世上的物品一樣,如果離開人,它就是死的,但演奏家卻是活生生的。
讓更多人因為演奏家愛上演奏家演奏的樂器,這就是演奏家的使命。
弓翊說道:“我是覺得咱們能夠多造一個星出來,就多一份影響力,古箏的普及、民樂的普及就多一份力量。”
這正是覃湖教授一向教導他的學藝做人的原則:古箏界要團結,流派要團結,演奏家與演奏家之間要團結。
“相信我的能力。”向清保證道。
會當擊水三千裡,自信人生二百年。這就是向清。
晚飯的飯桌上,氣氛十分融合,每個人都在分享,關於古箏的,不關於古箏的,各種話題,暢所欲言,唯有覃小津安靜地傾聽安靜地吃飯。
自己是客,覃家人都把更多的關注給了他,弓翊覺得冷落了覃小津有些過意不去,便主動八卦道:“小津的婚禮是安排在我們入住的那家酒店舉行嗎?”
“哪家酒店,有區彆嗎?”覃山海隨口說道。
這個幼稚的臭小子為了和他賭氣不但領證還要辦婚禮,以為戲做足了,他就看不穿他?反正老太太寵著這個孫子,縱容這個孫子,他也不能說什麼,畢竟十年才歸家,是要小心捧著他,以防他再次出走。
覃小津卻說道:“不是的,要在覃家彆墅舉行。”
這話讓向清和覃山海都愣住了。
覃小津低眉順眼,補充道:“奶奶和姑姑都讚成的。”
向清內心嘀咕著:沒必要吧!雖然放在哪裡舉行都是婚禮,可是放在覃家彆墅有種登堂入室的感覺,令她不舒服。這還是不是假結婚了?
覃山海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母親和姐姐,是一臉鬱悶責怪的表情。
桑教授笑著說道:“是的,我同意的,放在家裡熱鬨。”
覃湖也笑道:“小津高興就好。”
向清是打算在小津的婚禮上大做文章的,屆時會有很多媒體,如果放在家裡舉行婚禮,不是連家裡都曝光了?
覃山海素來低調,覺得搞藝術,憑作品說話,不喜歡這種炒作的風氣。
他忍著氣,說道:“婚禮都在家裡舉行,那你有沒有打算結完婚以後就從酒店搬回家裡住?”
這是一個父親在向兒子低頭。
可惜覃小津不領情:“婚禮以後,我和白荷直接搬去藍花塢的老房子居住,藍花塢的繼承權已經歸了我,我當然要過去守護屬於我母親的東西,畢竟我母親沒有丈夫,隻有兒子,許多事情也隻能靠我這個兒子去守護她。”
覃小津抬起頭,帶著抹嘲笑看著覃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