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往另一邊床瞟了一眼,床上隻剩下一個枕頭,想必其他枕頭已滾去地板上。
昨晚新搭好的楚河漢界已經因為這家夥野蠻的睡姿四分五裂。
白荷盯著覃小津的睡容看了一會兒,便伸手去捏住他的鼻子。
某位海外知名演奏家、國內古箏界的路人甲因為突然地呼吸不暢睜開了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白荷後,發出一聲驚叫,騰地坐起身。
他捂著自己睡衣領口,慌亂地左右張望了一下,扭頭盯著白荷,警惕又不滿,說道:“你這個女人怎麼說話不算話呢?”
白荷有些無語,她無奈坐起身說道:“覃先生,我怎麼說話不算話了?你搞出這麼大動靜,把你們覃家的人招來了,又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呢。”
“你難道沒有嗎?”覃小津的眼神透著抹小幽怨。
白荷哭笑不得,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被子,說道:“喏,這可是我的被子,你越過了楚河漢界,鑽進了我的被窩,還在質問我對你做了什麼?”
覃小津放眼床上,自己的被子自己的枕頭已經全部掉到床底下,依稀能夠腦補出昨夜自己霸氣的睡姿。
但他還是說道:“就算我醒來後是呆在你的被窩裡不假,那也不能說明就是我自願的,我也可能是被你拉進你的被子的,畢竟不知道誰昨晚還大放厥詞,說什麼每個人都既有自然屬性又有社會屬性,人之所以為人,雖然不在於人的自然性,而在於人的社會性,但自然屬性卻是人存在的基礎,白小姐,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已經不具備自然屬性了,自然屬性是不分男女的,如果你已經不具備自然屬性了……”
覃小津越說越得意,猛不丁被白荷撲倒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覃小津回神已經置身在白荷身下,他的手被她固定住,她的眼睛正盯著他,戴著一抹邪壞的笑。
“現在,我要不要向覃先生展示一下我的自然屬性?”
白荷說著,伸出小舌頭,像一條蛇無比魅惑地吐出紅色的蛇信。
覃小津屈辱而鬱悶地看著白荷,他一點都不敢懷疑這個女人隻是虛張聲勢,他完全相信她會說到做到。
然而他還來不及反應,白荷就丟給他三個字:“想得美!”得意洋洋起身。
這不是昨晚他用過的套路嗎?她怎麼可以抄襲?
白荷還沒下床就被覃小津拉回來,又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兩個人回到了昨晚睡前的姿勢。
“白小姐也喜歡光打雷不下雨?”覃小津齜了齜挑釁的白牙,“我覺得一大早的話,下一場雨能讓人比較清醒。”
覃小津正說著,門被推開了,桑教授和覃湖走了進來。
一看到覃小津和白荷的姿勢,兩位長輩紛紛遮住自己的眼睛,嘴裡一疊連聲叫著“哎喲,哎喲,哎喲”忙又退了出去。
“一大早的。”站在門外,桑教授對覃湖使了個眼色,臉上卻並不是什麼尷尬的表情,反而挺激動的。
覃湖則是憂慮多於獵奇,“媽,你說小津對這個白荷不會假戲真做吧?”
桑教授說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能有什麼假戲真做?能做出來的都是真戲。”
“那萬一到時候弄個小小津出來,咱們覃家又要演一場‘去母留子’啊?”覃湖心情複雜,敢情,到時候她養大了小津,還得養小小津?怪不得大家都要尊稱她一聲“姑奶奶”了。
二人正說著話,門被拉開,覃小津出現在門內,已經麵不改色,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奶奶,姑姑,你們有什麼事嗎?”覃小津問道。
“哦哦,吃早飯了,我們來喊你們吃早飯。”桑教授笑容可掬說道。
覃湖補充說道:“要不,小津,你們以後睡覺,把房門鎖了吧。”
“從前,我在家的時候,奶奶和姑姑就有推我房間門的習慣,所以我的門是給奶奶和姑姑特意留著的。”
從前,他夜裡睡覺,奶奶和姑姑擔心他踢被子,一個晚上要來推好幾次臥房的門。
聽覃小津說起這些,桑教授和覃湖心裡都暖暖的。
覃湖說道:“如今你長大了,成家了,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我知道,等我和白荷搬去藍花塢,我們夜裡會鎖門的。”
覃小津說著便走回房間,留下桑教授和覃湖四目相對,好不失落:他還是決定搬去藍花塢居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