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荷歡快地奔跑了幾步就停了下來,欠覃小津的債就不是債了嗎?不把債主當回事,這樣的態度是不對的。
白荷自覺生出負疚感,走進了“金耳朵”古箏琴行。
琴行內,金靜正給覃浪上古箏課。
白荷找了張椅子坐下旁聽。
見白荷來了,金靜停下課,對白荷說道:“老師在上課的時候,家長自己跑掉,算怎麼回事?把自己的孩子丟給老師,家長當甩手掌櫃,這樣孩子就能學得會嗎?要培養一個古箏演奏家,需要老師和家長密切配合,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能堅持的孩子,隻有不能堅持的家長!”
金靜的這些教訓人的話如果出自彆人之口,白荷大概要聽得窒息了,要麼起身拂袖而去,要麼與她大乾一場,然而這些話出自金靜之口,就莫名顯得喜感,讓人氣不起來,反而覺得搞笑。
白荷不由在心裡慨歎,金靜的天賦不去當喜劇演員,而來當一個古箏老師,真是可惜了。
覃浪跟金靜學了三年古箏,白荷已經十分了解金靜的性格,她喜歡教訓人,教訓人時大嗓門劈頭蓋臉的,這讓很多家長都感到不適。
但白荷知道金靜心地不錯,所以麵對她的臭脾氣也隻是笑了笑。
“浪媽,你居然還笑得出來?老師在給你提意見的時候,你竟然當著孩子的麵在笑,浪媽你這是對孩子極端不負責任的表現!你在給孩子做很不好的表率!你這樣會嚴重影響孩子學琴的心態。”
“老師,我不會的。”覃浪突然開口,讓義憤填膺唾沫橫飛的金靜猛然頓住。
白荷笑著說道:“金老師,你放心,在覃浪心目中,你是最好的老師,他的夢想就是跟著你好好彈古箏。”
金靜一怔,繼而“嘿嘿”笑起來,她半站起身,伸手摸了摸隔著兩台古箏的覃浪的腦袋,自信滿滿說道:“覃浪是個好孩子,你放心,老師一定會傾囊相授,把你培養成為一個像弓翊那樣的古箏演奏家的。”
“弓翊?”白荷驚呼。
“弓翊可是目前古箏界最有名的古箏演奏家,回頭等弓翊來我們雲城開古箏音樂會的時候,我帶覃浪去看弓翊的古箏音樂會,感受一下那種藝術氛圍。”
聽著金靜一口一個“弓翊”,白荷還是覺得相當親切的,畢竟是參加過她和覃小津婚禮的嘉賓。
“浪媽,你彆光顧著傻笑了,老師上課的時候,你應該拿出手機錄視頻,回家以後放給覃浪看,下一周回課的時候,我要看看覃浪在家裡的練琴情況。他們大師上課,家長都要在旁邊錄視頻的。”
一直自詡古箏教學水平可以媲美大師,金靜的蜜汁自信,如果是換一個人,早就遭來白荷一句“呸”。但這麼自負的人是金靜,白荷笑笑,從挎包裡掏出了手機……
……
……
上完金靜的古箏課,白荷帶著覃浪回到了藍花塢。
覃浪指著不遠處,說道:“媽媽,你看,那不是覃叔叔和常叔叔嗎?他們兩個人在乾什麼呢?”
順著覃浪手指的方向望去,白荷看見了覃小津和常蘇。
一片冬季的郊野,一株高大的藍花楹,兩個長身鶴立的男人。
以白荷的視角看過去,藍花楹樹下的兩個男人赫然在……接吻!
白荷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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