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媽媽我不可能認錯的,”那位女士盯著白荷打量,對覃小津說道,“這位家長,我告訴你,誰我都可以認錯,就是劉浪媽媽我不可能認錯的,劉浪和我兒子在原來的學校是同班同學,劉浪爸爸啊沒少打劉浪媽媽,還欠一屁股的債給拖累劉浪媽媽,就是這樣劉浪媽媽還給劉浪生了個妹妹,真是沒有被打怕啊,生了兩個孩子養不起,我們班上好多家長都給劉浪母子三個送吃送喝的,劉浪那個妹妹生下來就穿過新衣服,一直穿彆人送的二手衣服……”
白荷看著這位女士,她的視線定在她劈裡啪啦合不起來的嘴巴上,她的嘴巴很大,大紅色的口紅讓她的兩瓣唇上下翻動不停,看起來像血盆大口。
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善良正義的。
女士的尖酸刻薄肆無忌憚令覃小津越來越不適,在他準備張口袒護白荷的時候,白荷挽住了他的臂彎,嬌滴滴倚在他肩頭,笑道:“老公——”
覃小津一震,他有生之年第一次聽人對他喊這個稱謂,還是蠻——享受的。
這一聲稱謂也讓那位女士驚呆了,這位衣著光鮮麵容俊朗的年輕先生竟是“老公”,所以難道她真的認錯人了?
“老公,你不要生氣,都是些不相乾的人,生氣不值得。”白荷的手撫上覃小津心口,聲音千柔百媚婉轉嬌美,覃小津感覺一陣惡寒,這女人演技真是太——拙劣了,然而他捫心自問,有些享受不是嗎?
真的是老公,看來真的認錯了人。女士白著臉僵硬笑容說道:“不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什麼?駿豪媽媽,”白荷準確喊出了女士兒子的名字,“駿豪和我們家浪浪真是有緣,以前同班,轉學了不但在同一個學校,還是在同一個班,下次我們家浪浪要是邀請同學來家裡玩的時候,期待駿豪賞光啊。”
白荷說著轉向覃小津,眉頭一皺,嘴角一噘,嬌滴滴說道:“老公你不知道以前駿豪生日邀請了全班同學,就是我們家浪浪沒有收到邀請,我們可不能這樣,都是同班同學,一碗水端平。”
覃小津笑著點點頭,“下次我開演奏會的時候,給全班同學都送票,駿豪既然是曾經的同學,那就多送幾張。”
提到演奏會,提到門票,一旁的班主任有話說,她向著全班家長熱烈介紹覃小津:“覃浪的爸爸覃小津先生是古箏演奏家,還是咱們雲城赫赫有名的雲箏世家第三代傳人,上一次雲箏演奏會,覃浪爸爸就邀請我全家去看了,演奏會上不但有覃浪爸爸,還有覃浪的爺爺和姑奶奶,覃山海和覃湖教授的名字想必每個雲城人都略有耳聞……”
雲箏若是放在其他城市,除了古箏界人士,或許不一定有人知道,然而雲箏是雲城的一張名片,雲城人不會不知道雲箏,更不會不知道雲箏世家的覃川覃湖覃山海幾位大家。
聽說覃小津是雲箏世家第三代傳人,家長們頓時炸開了鍋,有不少家長簇擁著覃小津,詢問著:“覃先生,我家孩子也想學古箏,要怎麼樣才能讓您收為學生呢?”
“覃先生,方便留個聯係方式嗎?”
“覃先生我家孩子從小學古箏,您方便的時候可以指點一二嗎?”
……
覃小津被家長們圍住,白荷跌出了包圍圈,對上了駿豪媽匪夷所思的目光。
白荷笑道:“駿豪媽,你沒有認錯人,我就是劉浪媽媽,我再婚了,你也看到了,我們家覃先生很優秀又帥又愛我愛我們家浪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