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幼年的白聽雲,向自己父母尋求幫助的時候,他們在白聽雲心臟上留下的刀疤。
“一個巴掌拍不響?”韓邊笑起來,眼底犯冷:“是拍不響,可是旁人打你巴掌,需要你同意麼?”
“這話是誰說的?我去給他兩巴掌。”
韓邊從白聽雲的冷淡之中,察覺到她不為人知的脆弱。
雖然自己對眼前的女子了解不多,但並不妨礙他,覺得對方是個可憐人……而且奇怪。
所以他說:“要是誰覺得一個巴掌拍不響,那就應該趁他不注意,給他幾個巴掌,看他的臉會不會響。”
白聽雲聽了,許久沒有動靜。
她安靜地坐在凳子上麵,腦海裡麵,一直回憶著過去的場景。
原來可以有這樣的答案啊。
原來可以據理力爭啊。
原來不用一忍再忍,甚至於回家之後,還要遭受家人謾罵啊。
白聽雲心頭越發沉重。
到現在,她再一次深刻的意識到,她所珍惜愛護的家人,究竟有多厭惡她。
或許當初那一跳,倒是了卻他們心頭大患。
……既然厭惡自己,又何必生出來呢?
白聽雲的心被更沉重的苦悶塞滿,她卻無處表露。隻能當陽光遷移,即將落在之際身上的時候。搬著小板凳,往陰暗處躲去。
“沒想到,你也會說這種解氣的話。”
白聽雲縮在角落裡麵,在對上韓邊略顯疑惑的視線之時,給出一個勉為其難的笑容。
“我還以為,你這麼溫柔的人,應該會原諒所有人,不計較這一切。”
“就是要計較,才能保持情緒穩定。”韓邊笑起來,笑容比陽光還要耀眼,叫白聽雲不得不躲避。
“若是將所有情緒憋在心裡麵,會生病的。”
“是啊。”
白聽雲笑了笑,卻不打算繼續說下去。
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曾經的傷疤已經流膿腐爛,留下終身印記。
就算自己將苦難說出來,可是時過境遷,當時的痛苦也是永久留下。
何必再糾結呢。
白聽雲垂著眼,沒有繼續話題,而是輕聲問:“還沒叫你去試鏡麼?”
“嗯,我們來得比較遲,估計會等一下。”
韓邊這話還沒有說完,便聽見那邊的工作人員,舉著大喇叭,大聲喊著:“還有沒有要試鏡的人,有想要試鏡的,現在過來!”
叫韓邊略微詫異。
“怎麼這麼快就沒人了麼?”
“沒人就過去吧。”
白聽雲已經不想繼續待下去,她坐著,輕聲道。
“好,那你再等等我。”韓邊理了理自己的西裝,笑:“我很快就回來。”
“祝你成功。”
“我會成功的。”
韓邊笑著,風度翩翩地走過去。
“你是來試鏡的麼?”工作人員看著韓邊,上下打量了一下,隨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