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一路人啊。
白聽雲想起自己和蕭鬱見過的那一麵……他給自己的感覺,大概就是很久之前,自己給其他人的感覺吧。
難怪沒有朋友。
白聽雲看得出神,在仔細分析了一下對方的畫畫技巧後,這才回神,打算看其他的畫。
一轉身,瞧見農意盯著她,幾乎快要望穿秋水。
似乎很急切,但又不好意思開口。
白聽雲突然想起來,自己之前答應了農意,要和她一起找特邀嘉賓的。
結果自己一看見畫,便將這件事情拋在腦後。
也難為農意,明明急得心裡麵像是有小貓在撓,但還是強忍著,不打擾白聽雲。
這樣一想,白聽雲更加愧疚。
她輕輕挽住農意的胳膊,“我們去找人。”
農意聞言,麵上一喜。
不過片刻後,又化作猶豫:“你不先看看畫麼?”
“沒關係,畫沒有長腿,不會跑。可人長了腿,要是不去找的話,就要跑不見。”白聽雲說。
“好。”農意用力點頭。
白聽雲這才看向韓邊:“往這邊走。”
“嗯。”韓邊點頭,正要跟著白聽雲,誰知手機突然震動。
有人給他打電話。
韓邊看著屏幕上麵“桑柔”的名字,停下腳步,對白聽雲輕聲道:“我去廁所接個電話,待會兒來找你們。”
“好。”
白聽雲不再注意韓邊,而是挽著農意,在畫廊裡麵亂竄。
剛剛的才感歎過的場地麵積,現在變成累贅。
白聽雲雙腿發軟,黑農意一起靠在牆邊,語氣虛弱:“這場館怎麼這麼大?”
“蕭鬱也太能畫了一點,這麼大的場館都畫滿了。”農意錘腿,小聲抱怨:“難不怪拍賣會上,一幅畫隻能賣兩千,畫這麼多,誰買賬啊。”
白聽雲心頭一頓。
“一幅畫賣兩千,這個事情你怎麼知道的?”
“啊?你不知道嗎?圈子裡麵都傳遍了。”農意換了隻腿錘:“都說他自視甚高,結果是個營銷起來的草包,東西根本不被市場認可。”
白聽雲微頓,“那要是沒有人拍,流拍了呢?”
“其實差不多。”農意說:“反正怎麼樣,都會有人看笑話,流拍還是兩千,沒什麼差彆。”
農意錘累了,又站直身體,視線掃過眼前的畫作,小聲嗶嗶。
“這蕭鬱可能畫畫不錯,但是對市場的研究不夠到位呀。”
“哦?”
“你看,我每次買花,明明可以從國外進很多貨回來,不考慮它的折損和保存情況,能夠在最大程度上,充實花店的花。但是我每次,就要一紮,多了不要。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白聽雲雖然不太懂市場經濟,但是一些常見的道理,還是明白的。
“物以稀為貴?”
“對。”農意點頭:“越稀少的東西,越能證明其價值。”
她又指著場館裡麵的畫,“你看他畫這麼多,就算他畫得很好,可是沒有那種千金難求的奢侈感覺,自然就賣不出高價。”
“所以兩千和流拍,對他來說確實沒有差彆。”
農意聳肩,語氣輕鬆:“至少對於上流社會,他的作品並沒有得到認可。”
白聽雲似乎明白,當時的蕭鬱為什麼這麼生氣了——他在氣白聽雲所代表的“上流社會”。
明明自己的作品如此優秀,他們卻考量著什麼商品價值,一直瞧不上,處處嫌棄。
叫他也一再受挫。
但這不是他將怒火發泄在自己身上的理由。
白聽雲垂眼,冷冷淡淡:“那就走薄利多銷路線,親近群眾,給個親民價格也行。”
“算了吧,他們這些搞藝術的,多少有點傲氣在身上。尤其是他這種年少成名,拿了不知道多少獎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