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問題已經問出口,她索性不再遮掩,而是帶著渴望,“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做到的嗎?”
“我想,是因為我有那麼一點不爽吧。”
“不爽?”
“嗯。”韓邊輕聲說:“明明我什麼也沒做錯,隻是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卻受人欺負,所以我不爽。”
“你不害怕嗎?要是你反抗的話,可能會被欺負的更厲害。”白聽雲問。
“怕?應該是怕的吧。”韓邊說:“可是我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害怕,如果他們知道,就更加放肆。麵對這種人,你隻有比他們更瘋、更過分,他們才會收手。”
“可是如果瘋不起來,要怎麼辦?”
“那就讓自己瘋起來。”
韓邊笑眯眯地說:“要知道,現在法律有很多漏洞可以鑽,不僅僅是欺負你的人能鑽,你自己也能鑽。”
“比如?”
“你隻要把自己當成一個精神病就可以。”
韓邊認真地看向白聽雲:“或者,你把自己當成小孩子。誰搶你的東西,你就哭、就喊、就鬨得所有人不得安寧,誰讓你不高興,你就叫、就罵,把心裡的不痛快全部發泄出去。”
“要是他們動手呢?”
“那你也搖人。”
“可是我搖不到人。”白聽雲兩眼空空,注視著前方,“沒人會幫我。”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韓邊輕聲對白聽雲說:“過去或許是沒有人幫你,可那已經過去。”他將自己手裡的手機,遞給白聽雲,“你不是有我的電話號碼麼?你搖我,我再去搖800個保鏢,沒人敢欺負你。”
白聽雲一聽,“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是啊,都是過去了。
另一個世界的她已經死掉。
都已經過去……
白聽雲淡淡一笑,想要裝出往事如雲煙的豁達,可是內心的不安卻無法填補。
她想起桑柔給韓邊發的消息,想起韓邊在麵對自己的時候,對於他的事情,閉口不提。
所以白聽雲又問:“要是你沒接電話怎麼辦?”
“那我把你設置成特殊提醒。”韓邊撿起茶幾上的手機,果然按照自己的說得,將白聽雲來電設置為特殊提醒,鈴聲都鮮明許多。
“我會儘量接通你所有電話。”
看著這樣的韓邊,白聽雲緩緩笑了起來。
她說:“韓邊,我要報一個柔術班。”
“巴西柔術?”
“嗯。”白聽雲說:“我希望如果真遇見什麼事情,我也能夠像你一樣,自己應對。”
因為他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很久之前,白聽雲就知道,不能夠祈求著旁人來救自己。
她隻能自救。
就像是韓邊,在遇見校園霸淩的時候,不也是靠自己麼?
旁人是靠不住的,隻有自己會無條件的幫助自己。
白聽雲下定了決心,認真道:“我要去請一個教練,教我巴西柔術。”
“可以。”韓邊聞言,非常讚許:“有點功夫傍身,走在外麵確實能安心不少,不過你的畫畫呢?要擱置下來麼?”
“一天有那麼多的時間,我會合理安排的。”白聽雲說。
“好。”韓邊笑起來,“需要我幫你看看,哪些教練信得過麼?”
“我自己來吧。”白聽雲說。
她拒絕了韓邊的好意,片刻後,似乎是不經意提起:“對了,你這周六有安排麼?”
“周六?沒有吧。”韓邊隨意道。
“那你到時候,和我去買點東西。”
“好。”
韓邊點點頭,隨後,手指在手機上滑動,過了一會兒,方才抬起頭來,輕聲詢問。
“一定要周六麼?周五或者周日可以麼?”
白聽雲莞爾一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