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高傲的背過了身子,從木窗的縫隙中跳出,消失在無邊無際的夜色裡…
而嫁衣女鬼仿佛獲得了自由,在簡陋的房間裡竟開始翩翩起舞,衣袂翩翩,恍若展翅的蝴蝶,一邊又哼著她幽怨的小調…
在好一陣翩躚之後,她似乎才注意到躺在床上的鹿可和秦箏兩人。僵硬的歪扯著脖子,脖子上是一道青紫色的濃重淤痕。蓋頭下的臉,看不真切,但依舊能感受到灼熱的目光。
僅僅是一個念頭升起,嫁衣女鬼就閃身出現在了她們的床榻前,保持著歪著腦袋的姿勢,屈身湊近了兩人的耳旁,輕聲哼唱。
因為今天進屋較早,耳邊並沒有昨晚那些奇奇怪怪的聲音,鹿可一反常態的真的進入了夢鄉。
隻是隨著十二點時間剛過,房間內的溫度驟然降低,隱隱約約就有了幾分即將被凍醒的征兆,一直在沉浸在似有若無的夢境裡。
隨後,隻能依稀聽見開窗的聲音以及女子哼唱的聲音,隻是都隔著一層厚重的濃霧,聽不真切,也不確定是現實還是夢境…
直到!
女子在她的耳邊哼唱:“朱色嫁衣,一尺一恨,何為良人,枉為鴛鴦…”
鹿可才驟然從夢境中清醒!
耳邊的聲音懇切而哀怨,一字一句,心跳如擂鼓。鹿可僵持著身體不敢動彈,閉著的眼睛也絲毫不敢睜開,但胸腔內逐漸加快跳躍的心臟,卻彰顯著她此刻心緒的不平靜。
隻是她的掩飾,著實算不得高明。
或許是察覺到了鹿可的蘇醒,穿著嫁衣的女子悄無聲息的舉起了自己的手,染著紅色豆蔻的指甲圓潤而美麗,襯得她的手更加纖長白皙。她屈起了四根手指,隻餘伸直的食指,輕輕觸碰了一下鹿可的額頭。
鹿可隻覺得一股冰涼的觸感自額間蔓延,短短一兩秒的時間,她的思緒就被拽入了層層疊疊的夢境之中…再也感知不到現實的動靜…
嫁衣女鬼自此並沒有再看睡在裡側的秦箏一眼,收回了自己的手,翩躚著,打開了房屋的木門,朝著濃重的夜色裡遁去。
直到那一抹紅色,被黑夜所徹底吞沒。
而另一邊的鹿可,狀態卻並不太好,在她的夢境裡,她被困在了一座龐大的宅院之中!但她本人卻不知道這是夢境,隻覺得無比的真實。
這是一座隱沒在黑暗裡的陰森宅子,隻留些許微弱的昏黃燭火在黑暗裡如星星般閃爍。
鹿可站在一條漆黑的長廊上,隻能看到間隔幾米遠的微暗燭火,手指伸進遠離燭火的黑暗中,瞬間被墨色淹沒。
她沿著長廊往前走,經過了一盞又一盞的燭火,也經過了一處又一處的黑暗。每一盞燭火代表著一個房間,隻是房間的門上,無一例外,都掛著一把厚重的銅鎖。
鹿可看過每一把銅鎖,連鎖眼都被堵的嚴嚴實實,一看就不想讓人打開。再試著推了推木門,兩扇木門隻能推開一指寬的縫隙。
微弱的燭火隻能照亮門前的一小塊地,隻有落滿灰塵的地板,房間裡依舊是濃重的黑暗,什麼也看不清。
鹿可在忽明忽暗的環境中摸索著前進,沒有拐角,一路前行。隻是前路無儘,不知走了多久,她依然深陷在這一明一暗的長廊之中。
甚至在某扇門上,相同的位置,看到了她之前刻意用指甲留下的劃痕。
同一個方向,同一條路上,不斷地循環往複!
唯一讓人感受到不真實的,大概是,鹿可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