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放下書包,孟盈看到門口鞋櫃上一盒拆過的避孕套。
她抿唇看了一會兒,轉身放下書包。
周正臨出去了,家裡隻有章行芝。
“哥哥應該不來吃飯了。”她說。
想了想他最後那個冷酷背影,應該是這麼個意思。
她拉開書包,檢查小熊有沒有被淋濕,剛把小熊抱出來,外麵傳來敲門聲。
她抱著小熊去開門,周司屹悠悠抱著手臂站在外麵,孟盈愣了一下,第一個反應是把小熊藏到身後。
他說小熊醜,她還記著仇。
周司屹壓根沒注意那隻小熊,進門的時候,他瞥見那半盒避孕套,乾脆地扔進垃圾桶裡。
他身上穿了件棒球衫,清爽利落,完全看不出被雨淋過的狼狽了。
也是因此,對於兩人前後腳進門,章行芝完全沒有懷疑。
孟盈去屋裡換衣服,她的裙子都濕透了,好在小熊沒濕,隻是毛被壓得亂糟糟的,導致一張臉看上去有點臭。
收拾完,她去浴室拿毛巾擦頭發,浴室的門關著,她推開門,沒想到裡麵有人,差點叫出來。
剛張口,口鼻被一隻手捂住,她慌亂地抓著那隻手腕轉頭,清晰看到男生的鼻梁,喉結。
跟浴室一牆之隔的廚房,接吻間漏出的笑聲清晰可聞。
周正臨回來了。
周司屹的手臂撐在她腰側,一隻手捂著她的嘴,逼仄的空間裡,酥麻感順著脊柱蔓延全身。
孟盈的頭腦昏昏沉沉,外麵周正臨的腳步格外清晰,周司屹鬆了手,隨手拎起洗濕了的黑T,轉身往門外走。
孟盈眨了下眼,思緒還遲鈍的,被一股衝動趨使,突然抓住他的手臂。
周正臨的聲音傳過來:“剛才買的東西呢?”
“你找找,”廚房門打開,油煙機的聲音重新響起來,“司屹跟綿綿都回來了,彆讓孩子看到。”
周司屹慢悠悠回過身,兩人的目光隔著黑暗撞在一起,她的長發碰著他的胸膛。
他的身上有薄荷跟尼古丁的味道。
相貼的肌膚生出細小電流,她的另一隻手臂抓住周司屹的脖頸,腰被他提了下,她的指甲因力道不穩嵌進他的後頸,留下道細小抓痕。
不知道是擁抱會上癮還是報複會上癮。
世界上最無堅不摧的羈絆不是愛,是痛苦。
痛彼所痛,愛彼所愛。
滾燙相貼的身軀下,心臟跳動的頻率漸趨一致。
這個時候,他們總算有點像兄妹了。
門外傳來章行芝的聲音,模模糊糊聽不真切,應該是喊他們吃飯。
耳根熱熱的,大腦開始缺氧,呼吸貼得太近,孟盈能清晰地看到對麵黑冷的眼,她眨了下眼,眼睫碰到他的,立刻帶起一片癢意。
理智終於回籠,孟盈費力地鬆開手,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狼狽。
她心跳飛快地看了周司屹一眼。
他一點也不狼狽,順手套上那件半乾的T,從兜裡摸了根煙,頓了一下,又丟了回去。
人跟人還是有差距的,孟盈想。
周司屹這個整天紙醉金迷的變態,心理素質的確很強大。
章行芝的腳步由遠及近,隔著半掩的門板,輕輕說了句:“這倆孩子。”
孟盈的手緊張地收了收,感受到滾燙的觸感,才意識到還抓著周司屹的手臂。
她倏地收回手,上麵留下四個小小的紅印。
孟盈揉了揉手指:“不好意思。”
然後才覺出腿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肌膚相貼的擁抱還是過度緊張。
“你到底會不會抱人?”周司屹直起身,順手撈了把她發軟的腿彎。
“我沒抱過彆人,隻抱過你。”
現在看起來兩次都很失敗,她沮喪地抿抿唇,連抱他都不會,更不會可能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