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娘放下手裡的珠子,“聽母親的,這些珠子我收起來。”
侯夫人見她認真聽自己的話,當下心裡很是舒坦,又說了些小孩子要注意的事情。上輩子陸嬌娘一直懷不上孩子,這次是陸嬌娘初次懷孕。她好奇的很,也沒有敷衍侯夫人,自己時不時的也插嘴問上一句。
兩人聊了一會,侯夫人突然說:“你安心養胎,晗哥兒就先留在老夫人那好了。”
陸嬌娘原本就沒打算接晗哥兒過了,探試的問了句,“我看老祖宗疼晗哥兒疼的厲害,隻怕也不讓我接過來。”
侯夫人看了眼嬌娘的肚子,“隻有一個獨苗苗了自然疼的厲害,等有了等將來有了兄弟,也就不很疼了。”
陸嬌娘還沒參透侯夫人的心思,嬌娘剛嫁進侯府的時候,侯夫人到還是一副標準的嫡母臉,兩人麵合心不合。就連幾天前,陸嬌娘去給她請安時,侯夫人還都是老樣子。怎麼陸嬌娘懷孕了,她反而熱情了起來了?
“夫人,這些珍珠都要收起來嗎?”四喜過來問,她管著陸嬌娘的私庫。
嬌娘看了一眼散落在桌麵上的珍珠,“這麼多散珠子,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好。珍珠這東西又不能放,現在看著還圓潤有光澤,等放上個三五年,隻怕都變成暗淡的老黃珠了。”
“夫人穿不成鏈子,就做個珍珠頭麵吧。我看這粉紅色的剛好可以做花瓣。”四喜提議道。
陸嬌娘搖了搖頭,“珍珠頭麵我原來就有幾套,那上麵的珍珠可要比這些好多了,這珍珠頭麵現在都是些年輕人佩戴的多。我一個結了婚的婦人,哪裡還配戴珍珠頭麵。”
四喜趕忙收拾好桌子,來攙扶陸嬌娘,“夫人,今天又有好幾個夫人遞帖子進來。”
“都不見。南邊有什麼消息傳過來嗎?”
“夫人,現在南邊有戰亂,什麼消息都穿不回來。”
“那從侯爺那邊能看出什麼嗎?最近侯爺都乾了些什麼?”
“侯爺每日早出晚歸,回府後一直都在鄰水堂,並沒有與侯夫人同住。”
“老夫人那邊是什麼光景?平日裡都在乾些什麼?有沒有入宮找皇後娘娘?”
“老夫人身邊的人嘴嚴的很,隻能從晗哥兒身邊的人打聽。隻知道老夫人沒進宮,其他的也打聽不出來了。”
陸嬌娘想了想,問道:“那日我躺在床上,聽見一個丫鬟打圓場的,那個丫鬟是?”
“那位姐姐是老夫人最近新收的大丫鬟,叫素心。聽說是因為手巧,每次老夫人頭痛,讓她按兩下,就不痛了。”
果然是她,那日嬌娘看見她給老祖宗按摩就有些懷疑了,隻是上輩子,嬌娘嫁進來的晚,並沒有見過她,隻聽彆的丫鬟常說心姨娘的事。
那個小丫鬟照料嬌娘之前就是照看心姨娘的。
聽的多了,也稍微有些了解,心姨娘是老夫人身邊最喜愛的丫鬟,見張均濡始終沒有子嗣,就將心姨娘賞給二爺了。
心姨娘也爭氣,不過半年就懷上了,因為她是老太太給的姨娘,本身也就硬氣,連當時的正房牛氏都是捧著她的。
可惜後來生孩子的時候難產,一胎兩命,早早去了黃泉。
“懷胎十個月,也是享儘了福氣。”那小丫鬟說的時候特彆矛盾,一邊捧著嬌娘說:“二爺寵你,都比當時的心姨娘寵的厲害多了。”一邊又說:“心姨娘就是早早的享福享完了,才走的那麼早的,可見人還是要吃些苦頭才好,先苦後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