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嬤嬤終於趕在中秋節前到了臨安。帶了十幾個大箱子,八九個下人,浩浩蕩蕩的來到臨安城西宅子裡。
惹得鄰居都出來問守門的小廝,“小哥,是不是你們家主進貨回來了”。
金嬤嬤剛進門,還沒梳洗就忙給於氏磕頭。
“小姐,奴婢來晚了。”金嬤嬤進門就跪在地上,哭訴著說:“小姐受苦了。”
素雨和素霜忙將她架起來,扶著坐在圓凳上。
於氏麵帶愧疚的看著她,“嬤嬤這不是打我的臉麼?當時在上京,我沒聽你的,帶著兩個孩子三四個仆人輕裝上陣的來臨安了。現在我可是知道沒人的苦了,我這一胎懷的又不安穩,手上的人都不夠用,緊促的很。”
金嬤嬤拉著於氏的手說:“小姐,奴婢這不是來了麼?你就安心養胎,我將接生婆都請來了,賈婆子和郭婆子,然哥兒就是她們接生的。還有董婆子也來了,你懷然哥兒的時候,就是她管得你的吃食,這次還讓她來管。”
說著金嬤嬤從懷裡掏出來個石榴紅革絲荷包,遞給於氏,“這是我來之前老夫人給的,夫人說窮家富路,讓你不要節省。”
金嬤嬤口中的老夫人是於氏的外祖母,武忠侯府的老夫人。
於氏打開荷包,是張五千兩的大額銀票。“外祖母身體怎樣?”她濕著眼眶,說道:“還是外祖母最疼我。”
金嬤嬤最見不得她流淚,忙從懷裡掏出帕子,“老夫人身體健康者呢。小心傷了眼睛,還懷著孩子,可不許再掉眼淚了。”
於氏接過帕子,抹乾淚水,催促道:“嬤嬤你快去好好歇歇,素雨她們早就將屋子收拾出來等你來了。”
金嬤嬤見於氏麵色紅潤,神態正常,放下心來,跟著素雨去了後罩房。
素雨安排妥當後,回來稟告說:“金嬤嬤是跟著盛昶侯府的商船來臨安的,侯府家的小世子也在船上。原本應該是八月初到,誰知道,路過太湖的時候,世子聽說太湖景色優美,下令改道去太湖賞景,這就耽擱了十幾天。”
“怎麼會坐盛昶侯府的商船來?”於氏問道。
“帶的行李多,走陸路太慢,剛開始打算租一艘小貨船走水路。後來老夫人聽說盛昶侯府有商船要往江南來進貨,就去打了聲招呼,順便搭上了。”素雨給於氏說著剛剛打聽出來的消息。“他家的世子聽說是滿十六了,出來遊曆的,多虧了他,咱們下人沒住貨船上,都跟著他住在客船上呢?”
於氏笑道:“你不說我倒是忘了,盛昶侯府是有這規矩,男子年滿十六周歲,或是出門遊曆一年,或是去軍營鍛煉一年,兩個總要選一個才行。”
素雨納悶道:“這乘船遊玩,丫鬟奴婢前呼後擁也算是遊曆?”
金嬤嬤一行人風塵仆仆的來,卻隻歇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二門內所有下人都聚在院子中。
於氏隔著門簾最在正屋,陸知然和陸嬌娘留在她身邊。
金嬤嬤和王嬤嬤在院子裡給大家重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