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我們娘倆,沒有外人,你也坐下吃。”唐老夫人說道:“不然白養著這些丫鬟,要她們乾什麼!”
“謝母親。”於氏裝作沒聽懂婆婆的話外音,聽命就直接坐下了。
唐老夫人看著於氏隻用一碗素麵,便說:“怎麼能如此節省,讓廚房再送幾個菜來。”
於氏攔著說道:“是我這幾日吃不下,吩咐廚房不要送菜的。母親茹素,我來母親這邊當然也要和母親一樣茹素才是。”
“好孩子,你有心了。”唐老夫人欣慰的說道。
食不言、寢不語。
等用完晚膳,上了漱口茶,唐老夫人才又開口問道:“然哥兒最近功課怎樣?”
“聽黃先生說,然哥兒雖然天資薄弱,好在能吃苦,功課學的還算紮實。”
“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他祖父當年也不是天資卓越之人,後來也算是學業有成。”
“母親說的是,黃先生也是如此說,聰明反被聰明誤,能踏實下來學才是正道。”
唐老夫人揮手讓房內伺候的丫鬟都出去,才問道:“聽說你不讓外院賬房給遠山支銀子了。”
於氏心道終於來了,她不緊不慢的說道:“是的。隻是不讓支取大額的銀票了,日常支出還是一切如常。”
“臨近鄭太後七十大壽,聽說皇上這次要大辦,還特意請了各個封地的王爺都回來儘孝。遠山的頂頭上司,大理寺卿薛大人特意將壽禮的事情交給遠山去辦理,他手頭沒有足夠的現銀,最近你就不要在錢財上拘著他了。”
於氏抿抿嘴,正色說道:“陸府的規矩是母親傳下來的,夢娟不敢輕易破例。”
唐老夫人見她這樣,繼續說道:“皇上有意升薛大人為撫台,替他巡行天下,撫軍按民。薛大人承諾會像皇上推薦遠山接替他做大理寺卿。”
於氏抬了抬眉毛,哦,還有這好事,難怪陸遠山這麼著急要銀子?
“母親,老爺已經任大理寺少卿兩年有餘,陸府從沒有收過他一分一厘俸祿,陸家中饋是母親你傳到我手中的,幾家店麵,幾家莊子你老是一清二楚。我在陸府這幾年,院子中從我開始,下到粗實的婆子丫鬟沒有一人拿陸家的銀子。連帶著然哥兒、逸哥兒、呂姨娘、嬌娘,她們四個人也都是我自己的嫁妝銀子養著。”於氏直勾勾的看著唐老夫人,說道:“老爺告訴母親是為了備壽禮,怎麼我反而聽說老爺最近流連青樓,依然成了新進花魁的入幕之賓。”
“當然,老爺喜歡誰是他的事,我並非反對。要是老爺願意將花魁接到家裡來當妹妹,我自然是歡迎的。怎麼說進了陸府的門,就算是我們陸府的人了。可平白拿錢去填青樓這個無底洞,我可沒這麼好的氣性。”於氏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