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山思緒翻騰,要是鄭太後根本不喜歡周商時期的鼎,那個人為什麼讓自己一定要拿下這古鼎呢?
為了銀子,八千兩的確實不是小數。
但是要說那人隻是為了騙他銀錢,陸遠山是不會相信的。
自己這大理寺少卿之位全依靠了那人給的消息,提前布局才得來的,現在自己接手的案子每次能這麼快速又準確的判下來,也少不了那人在背後出謀劃策。
“這...古鼎用處重大,...一定要將其收入囊中,日後必有重用。”那人說著軟糯的吳語,似乎帶著天生的魅惑,讓陸遠山來不及思考,一心一意想要按照那人的心意辦事,得到這個物件。
於氏見陸遠山沉默下來,以為是說服了他,便接著說:“那古鼎不送也罷,既然另有買家,老爺還是把訂錢取回來才是。不然要是碰見買家不仁義,吃兩頭,老爺可是財物兩空啊!我最近聽聞老爺外麵有個紅顏知己,不如接回來吧,讓府裡的妹妹也見見。”
陸遠山麵色一沉,壓低聲音說道:“你聽誰胡說,我在外麵沒有人。”
“老爺放心,我不是那愛妒嫉的人,接進府後就是咱們陸家的人,我會和妹妹們說,定不讓她們笑話新人的。青樓出身也沒什麼,楊姨娘不也是寡婦出身,我也沒虧待過她,隻要老爺滿意,我是沒什麼話說的。”於氏繼續說道。
陸遠山麵色漸鬆,深深的看了於氏一眼,說道:“你都是從哪裡聽說的,我在外麵沒有人,去青樓隻是應付同僚身不由己,你不要聽些空穴來風的話,和我鬨這些子虛烏有的事。”
他邊說邊認定於氏是在吃些飛醋,拿起了以前哄於氏的法子出來,聲音也不向前麵那麼硬氣,放柔了些,“我買這古鼎不就是為了討好薛大人,他要這古鼎乾什麼,我也不清楚,他告訴我說要送給鄭太後,我便當成太後的壽禮去辦。”
於氏瞟了他一眼,像是在判斷陸遠山說的是真是假。陸遠山連忙正色說:“你放心,我是絕不會和青樓的女子勾搭上的。有些事你不知道,我父親他就是...哎,此事不說也罷!若是我要接青樓女子入府,母親那關就過不了,這你還是放心吧。”
於氏聽出陸遠山話中有隱瞞,低眉想了一會,說道:“賬上確實沒錢了,老爺若是急著想要現銀,隻能賣些鋪子或者莊子了。現在剛剛秋末,鋪子不好出手,到是出手莊子的好時候,可惜府裡的莊子都不大,值不了幾個錢?”
“府裡這樣艱難了?”陸遠山不相信。
“每年的進項,除了要給主家送去些,還要負責府裡的日常嚼用。老爺前麵取走了三千多兩,這可是府裡近兩年的盈餘,要是老爺不著急的話,等到年後,鋪子的賬都收上來,勉強還能湊兩千兩出來。”算賬於氏自然不怕,她可以一條一條的和陸遠山算。
陸遠山可沒時間聽她一條一條的算下來。
於氏見他並不想對賬,提議道:“既然是薛大人吩咐的,你直接去找薛大人支取不就好了,我們給付了定金已是仁義,難不成薛大人還想著讓老爺你全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