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晃悠悠的走了起來。
“秋雁,說說蔣家吧,你在那裡都打聽到些什麼?”嬌娘開口說道。
秋雁將在蔣家的見聞說了些,大都是下麵的一些丫鬟所說。到是和陸嬌娘看到的差不多,蔣家現在對五房是另眼相看,對蔣慧南是格外看中。
“她們都說蔣小姐是狐狸精轉世,將林大人迷得不要不要的。”
陸嬌娘卻想著,這林大人遇見前麵的愛妾時,隻怕那愛妾和蔣慧南現在差不多大,兩人相貌又有著幾分相似,林大人才會癡迷。好在那愛妾已死,就是再好也隻能相思不得,剛好將一腔愛意轉到蔣慧南身上。隻是那留著的一雙庶出兒女是個麻煩。
陸嬌娘自己就是庶出,自是明白其中的苦楚。林大人的一雙兒女自幼就是在沒有主母的後院長大的,隻怕蔣慧南這個主母更不容易做。罷了,是福是禍都是她自己選的,林家比起蔣家更有權勢,蔣慧南能嫁過去,又有哪個不稱讚她命好呢?
......
於氏也是天沒亮就起來了。
昨天金嬤嬤連夜給武忠侯府送了帖子,武忠侯先回了話,讓她今天清晨去見老祖宗之前,先去外院找他。
能查到陸遠山在貓耳胡同置了宅子,私藏於夢嬋在那裡,全靠了她這個便宜舅舅給的斥候,前些時間上京人心惶惶,也全靠他給的護衛才撐過去的。於氏大半夜,特意開了庫房,挑了些東西,今日帶去隨禮。
於氏同她舅舅並不熟,兩人坐在書房中對坐,卻都沒有說話。
“娟兒,你還是太莽撞了。”武忠侯半響才說了一句。
“舅舅覺得娟兒要怎麼做才算是合適呢?”於氏反問道:“是要高高興興將嫡親的妹妹迎回家,打碎牙往自己肚子裡吞才算是不莽撞麼?”
“她在明麵上已經是個死人,你偷偷接回去,扔到後院不就好了。又和陸遠山緩和了關係,又的了麵子。”武忠侯板著臉說道:“何必下死手。”
“舅舅,你以為我將她打殺了麼?我還沒喪心病狂到這樣的地步。”於氏笑著說:“並且,我從來不認為死是對人最大的懲罰。我原本隻是想毒啞了,找個人牙賣到個窮鄉僻野去。不想,她另有奇遇,去哪裡?我隻能說是嵐山郡主將她接走了。”
武忠侯長出一口氣,說道:“這就好。娟兒,都說後宅之中殺人不見血,我卻是不希望見到滿手沾滿血汙的娟兒。”
於氏笑了笑,沒說話。
武忠侯接著說:“可惜陸遠山那廝摔斷了腿,要不然我定會支持你同他和離。老祖宗前兩天還和我吵,說不管陸遠山怎麼樣了,都要我讓你接回來。”
“謝謝舅舅願意接娟兒回來。”於氏行了個謝禮,說道:“其實,陸遠山的腿,是我求嵐山郡主找她的私衛幫我做的。”
武忠侯前麵還欣慰這個外甥女做事果斷,又心存仁義,是個知禮的。
“這,真是糊塗。陸遠山若是沒事,你立馬就可以跟他和離。看看現在,將自己推落這樣個地步。”
“舅舅,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