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均濡快馬趕上三丫,問道:“你家小姐是不是姓陸?”
三丫邊跑邊哭邊喊,本就快沒了力氣,突然來了位見義勇為的好漢,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哭喊道:“小姐!她們劫了小姐!”
“在哪?”
三丫指著前麵喊道:“在前麵轎子裡。”
張均濡順著她指的方向看,果然前麵有個兩人抬的小轎,抬轎的婆子小跑著往左轉。
“駕,駕。”張均濡放馬追上去。
是個死胡同,胡同儘頭一戶人家門還沒關好,張均濡看見院內停著的小轎和剛剛看到的轎子顏色很像,都是青皮棉布的。
他衝到院門前,下馬,抬腿就往裡走。
“哎,哎,小爺,小爺。院子裡的姑娘還沒裝扮好呢?小爺想捧場,還是從前院走。”守門的小廝跑出來攔著。
“混賬。”張均濡一腳踹過去。
“打人啦,打死人啦。”小廝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張均濡沒和他廢話,直接甩了一鞭過去。
抽的那小廝不再說話。
兩個婆子還想護在轎子旁邊,被張均濡兩鞭子甩跑。
陸嬌娘剛坐到轎子中不過一會就察覺到不對勁,她原本隻是頭暈,在馬車上睡了一覺已經好些,坐上這轎子反而更暈暈沉沉。
可是這時候能保住一絲清醒已經是不易,更彆提呼救了。
陸嬌娘咬著舌尖不讓自己睡過去,恍惚中察覺轎子好像是停了下來。
她牙齒又用了幾分力,靈醒了一下,起身往前撲去,摔倒在轎子外。
一個婆子正在敲門,見她摔了出來,忙七手八腳的將她塞回轎子中。
張均濡打開簾子,看見的就是歪坐在轎板上、灰頭土臉、嘴角還留著一絲血跡的陸嬌娘。
他又心疼又慶幸,伸手去擦嬌娘嘴角的血跡。
嬌娘吃痛抬了抬眼皮,看著映在臉前的麵孔。
“將軍。”
“彆怕,我來了。”
張均濡打橫抱起陸嬌娘,解開披風,將她遮蓋起來。
半斤和三丫也追了過來。
“小姐!”三丫嗓子哭的沙啞。
陸嬌娘神誌還清醒,隻是四肢無力。她聽見三丫的聲音,在張均濡懷裡動了動。
張均濡給半斤使了個眼色,抱著陸嬌娘出了院門。
吹了幾口冷風,陸嬌娘感覺要好上很多,在三丫的攙扶下站起來。她的錐帽早就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好在張均濡的披風夠長,從頭頂到腳腕蒙的很嚴實,隻留著一張小臉和鞋子露在外麵。
“小姐,疼不疼?”三丫拿著帕子輕輕擦著嬌娘臉上的灰。
陸嬌娘緩緩搖搖頭,舌尖實在是太痛了,痛的她不想說話。
半斤從院內出來,衝著張均濡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