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在外院,禮單送到了夫人那裡。”屈嬤嬤說道。
“哦,她就這樣收下啦?果然不是她親生兒子,她是一點都不操心啊。”老夫人埋怨道:“你去將禮單拿回來,就說是我說的,原樣給陸府送回去!”
“老祖宗,老祖宗。你還是彆著急,你聽我說一句。”屈嬤嬤笑著說:“你想想二少爺那著急樣子,這謝禮我們收不收,怕二少爺都會在外麵承認的。出了這事情,我們二少爺說出去也是路見不平,勇力相助。再者,那於氏的大兒子和嵐山郡主的兒子一起讀書呢?”
“哎,你呀,也是。出了這事,我們又不是那女方家,就算是看在武忠侯的麵子上了,就這樣了。”老夫人想了想說:“收下就收下吧,都是為聖上辦事,侯爺和他們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弄得太僵也不好看。”
屈嬤嬤捏著衣角的金錠子,想著這也算是給陸府的婆子交代了,笑嘻嘻的說著老祖宗大度。
又過了幾日,張均濡從西山大營回來,沒在府中久留,直接給府中長輩磕頭告辭後,就拿著包裹帶著兩個小廝離了上京去了大堡子村了。
第二天,陸嬌娘收到了蔣慧南從林家送來的信。多是些問候和勸說之語,隻是信中還夾著一封內信,隻寫著五個字,“小心太子府”。
陸嬌娘隨便找個本遊記,將信夾了進去。
四喜那邊終於送來了消息,人伢子已經將三個長舌婆子家幾十口人都拉出了上京,賣到了南邊鹽田地去。奶娘王嬤嬤並沒有如同嬌娘猜想的一樣出來救人,這條線索又斷了。
王嬤嬤帶著冬草失蹤不見,洪恩和那兩個身材高大的婆子也是再也沒找到。
倒是陸家家主夫人,這幾日是日日登門。
“小姐,又來了,在夫人院子中呢?”秋雁抱怨道:“小姐留在府裡是吃他們家米了,還是吃他們家菜了。日日來勸夫人送小姐出去。”
陸嬌娘提著筆,盯著畫,遲遲沒有下筆。
“呀,小姐,畫都花了。”秋雁喊道。
陸嬌娘晃過神來,定睛一看,筆上的墨汁都滴到畫上了。
她索性放下筆,揉了畫。
“小姐想什麼呢?連畫畫都走神了。”秋雁笑著說。
陸嬌娘抬眼看著她說:“秋雁,你說我搬到庵上去好不好?”
“小姐,你瘋了。不用怕那本家夫人,她來的再勤快,還能天天來,年年來。有夫人在,你放心,肯定不會同意送你去的。”
“不是,我想著,現在這個樣子,我被困在府中還不如去庵中散散心。姨娘也在庵中,我去陪陪她也好。”陸嬌娘說:“你也說了夫人疼我,既然她疼我,過個一兩年一定會接我回府的。”
“可是,小姐。夫人她再疼你,你不在眼前,想必也會淡下來的吧。”秋雁猶猶豫豫勸道:“怎麼來說,小姐都不是親生的...”
陸嬌娘知道秋雁的顧慮,可也正是這樣,她不能再靠著於氏的寵愛躲在於氏身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