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霞是誰?你另一個丫鬟嗎?”張均濡臉色微變,他故意沒有提起這個丫鬟,以為陸嬌娘短時間不會想起她。
“是,我另一個丫鬟,她管著我的各種飾品和衣物,我不經常帶她出來,今天還是四喜家中突然有事,不能陪我出來,才讓她頂替的。秋霞不常出府,今天很高興,還穿了雙剛做好的新鞋子,粉色的。”
“她,她...”張均濡不敢直視陸嬌娘的眼睛,想著用什麼話搪塞過去。
“不要騙我,告訴我實情。秋霞到底怎麼樣了?”陸嬌娘不顧手臂的疼痛,撐著身子要坐起來。
張均濡連忙扶住她,不讓她用力。
“小心,你背上的傷口雖沒傷到大血脈,也是又長又深,本就不容易好,要是裂開了,更加難愈合了。”
陸嬌娘順勢握住他的手,說道:“告訴我實情,秋霞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那歹人當時還在背後說,讓她們小心死人,不要過去。
陸嬌娘的手冰涼,細膩,同張均濡火熱、粗燥的手一點都不一樣。
張均濡握著手中冰涼的小手,一邊埋冤自己怎麼沒再快一點,一邊又慶幸自己及時趕到,要不然陸嬌娘隻怕就沒命了。
“她死了,蔣夫人的兩個丫鬟也都死了。”
陸嬌娘頓時感覺好像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她垂下手,眼淚頓時就流了出來。
“彆哭,彆哭。”張均濡慌忙用手去擦,陸嬌娘彆過頭,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痛的眼睛鼻子都擠到了一起。
“你出去,讓我靜靜。”陸嬌娘深吸了幾口氣,平穩了呼吸,才哽咽的說道。
“乖,島上下人少,蔣夫人那邊又危急,大家都去那邊幫忙了,等明天,下人們都來了,我就出去。”張均濡勸道:“你現在精神雖好,卻也不能亂動,要是發熱了,就不好了。”
“慧南姐到底怎麼樣了?前麵你說她還沒醒,現在又說她危急?”
“傷到了心肺,不好愈合。”
陸嬌娘頓時就想起身去看她,卻有心無力,沒爬起來。
幾經折騰,背上的傷口更疼了,她不想讓張均濡知道,裝作沒事的樣子,也不知道皺著的眉頭和緊咬的牙關早就出賣了她。
“是傷口又痛了,我來看看。”張均濡將陸嬌娘身子翻過去,看這床單上的血跡,長歎一聲:“你看你,傷口裂開了。”
不容分說的就掀開陸嬌娘的薄被,如看陸嬌娘的後輩,果然剛換的襲衣上又染紅了。
陸嬌娘推開他,裹緊被子,說道:“無事,我能忍。”
“我去看看還有沒有空閒的醫女,你傷口裂開,還是要及時換藥,要不然留了疤就不好了。”張均濡給嬌娘掖了掖被角,說道:“安心躺著,想要去看蔣夫人,也要等自己的傷好了再去。”
陸嬌娘被他翻來翻去,隻覺得背更痛了,不一會,豆大的汗珠就往下掉。
張均濡有心去找醫女,又不放心將陸嬌娘一人仍在屋裡。
“你去吧,我不會亂動的。”陸嬌娘說道:“我現在也沒力氣,不會亂動的。”
不一會,張均濡果然叫來了個醫女,那醫女拿些繃帶和傷藥過來,給陸嬌娘重新上了藥,綁了繃帶。
“先靜養兩天,這幾日可不能發燒,等傷口結了痂,就好活動了。”醫女說道。
“蔣夫人怎麼樣了?”陸嬌娘問道。
“我不清楚。”這醫女明顯是得了張均濡的吩咐,隻字不說蔣慧南的傷情,無論陸嬌娘怎麼追問,都隻說自己不知道。
“小姐,小姐。”三丫哭著從外室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