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均濡見她雙目間越來越清明,眉頭也皺了起來。
“我夜闖貴府,是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
“難道是,將雲中高逮住了?他殺了不止三個人,能判刑嗎?”
張均濡看著激動的嬌娘說:“不是。還沒有他的消息。”
“是有另外的事,你先做好心理準備。蔣夫人,今天傍晚去世了。”
“你說什麼!我不信。我不信!慧南姐怎麼可能死?!”陸嬌娘拍著桌子站起身來,雙目圓睜,“我走那天,她還和我說了很多話,還給我要荷包,這才幾天?她應該更好點才是。”
“節哀順變,明天貴府應該能收到林家送來的消息。”
張均濡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明明知道最遲明天陸嬌娘就會得到消息,今夜他還是想過來,親自告訴她這個噩耗。
“不會的,不會的。我的荷包還沒繡好,慧南姐不會走的,她說過的,要我送她個最醜的荷包給她,她說過的。我還沒繡好,我還沒繡好!”
陸嬌娘不知所措的胡亂說著話,也不知道是在說給張均濡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她兩隻手環抱著肩,痛苦的哀嚎著。
張均濡上前一步,將她擁入懷中,“不怕,不怕。”
陸嬌娘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拉住他的衣襟,在他肩上抹著眼淚。
張均濡溫柔的拍著嬌娘的背,還小心翼翼的避開她的傷口。
“慧南姐的死因是什麼?”
“高熱,傷口沒好全。”
“會不會是被彆人暗害了?”
“島上的下人都是王府的人,照顧蔣夫人的醫女也是王府的人。應該不是被人暗害了!”
“那會不會是雲中高闖到島上...”
“我留了人手守在島上,應該不是。”
“我要殺了雲中高!”
“好,我幫你殺。”
“還有林勝軍的那兩個孩子,我要查查在這件事中,他兩個孩子起了什麼作用!”
“好,我儘力幫你查。”
陸嬌娘將頭埋在張均濡的胸前,小聲問:“我對你一點都不好,你怎麼就這麼喜歡我?”
張均濡何時被嬌娘這樣溫柔的對待過,小人就被他摟在胸前,和夢中的場景很像,隻是夢裡的嬌娘對他百依百順,現實中的陸嬌娘卻像個小野貓一樣,動不動就撓他一爪子。
“你答應我的,將來會和侯府脫離開,還算數嗎?”
“一定,隻是時間要長一點,你也知道晗哥兒還小...”
“好,我等。張均濡,我給你三年的時間,你能說服你家裡人來娶我嗎?”
“真的,嬌娘!你和時家的婚約?”
陸嬌娘苦笑一聲,反問道:“我和時呈安的婚約,你還能不知道嗎?我不信陸府沒有你的人?明明我明天就能得到的消息,你大半夜的不惜跑到我這裡親自來和我說,難道不正是知道了我已經和時呈安解除婚約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