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霸天“哦!”了一聲,問道“阿楓,你對魏慶的事如何看?”
“雷叔是問魏慶兄弟半身不遂的事麼?”
“嗯。”
“我問過白先生,他說魏兄弟是中了邪,我有點不太相信。”
“哦?那你說說看。”
“一個從醫之人怎能信邪?白先生這說法首先就不對。就算這世間真有邪氣,我們隱龍穀替天行道,陽氣滿天,邪惡之道半點也不能立足,如何敢附人身作亂?所以依我看來,魏兄弟不應該是中邪。”
“嗯!阿楓,你說得有道理。但魏賢侄怎突然如此了呢?且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唉!真是沒想到。”
“雷叔,這世間有千萬種病,要落到誰身上,隻能聽天由命,就是神仙也沒法子。我尋思著,魏兄弟應該還是得了某種怪病,隻是白先生沒診斷出來罷了。”
“會不會是有人暗中陷害?”
看著雷霸天那犀利的目光,向楓麵色平靜道“這個更不會。魏兄弟是成年人,平日裡又跟家人在一起,出門有人跟著,誰能陷害他?這是犯穀中大罪,誰也不敢啊!除非......”
“除非什麼?”
“有兩種可能。一是魏兄弟在山裡誤食了有害之物以致如此;二是,我聽說他經常找白先生開補藥,會不會是藥物的原因?”
“你是說,白先生在藥裡做了手腳?”
“這個不好說......我隻是假設。”
雷霸天沉思片刻,說道“白先生絕不會!他跟魏廣兄弟的感情好著呢,再說也沒理由如此——你說魏慶誤食了有害之物,這倒有可能,可白先生咋沒診斷出來呢?”
“雷叔,醫者也不是萬能的,就是朝廷禦醫也有錯診的時候呢!再說白先生他自己的身體也不好,把脈有偏差的話也正常。”
“嗯。有這個可能。”
“雷叔,那玲子的婚事......”
雷霸天看了向楓一眼,說道“先緩緩吧!等有人出穀後,再找個好郎中問問,看魏賢侄的病能不能醫治。”
向楓沒有接話。
過了一會,雷霸天道“阿楓,你上次說,魏慶企圖暗算你,你後來找他了麼?”
“沒有。當時丁央大哥看到了,我隻是說魏兄弟和我在切磋功夫,事後也沒再找過他,隻跟雷叔你說過……”
“哦!”
“穀中親如一家,這是規矩,我身為大頭領要帶頭做好。魏慶兄弟一時衝動,我不能跟他一般見識,想必他事後也會有所反省。假若他不知悔改,還有第二次的話,那我不會再忍讓,會稟報雷叔按穀規處置的。”
“嗯。阿楓你有這等覺悟,我很欣慰!”雷霸天點頭讚許,“方才說到出穀,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隻怕是要勞煩你一趟了。”
“雷叔請講,向楓義不容辭!”
“黃州府黃梅縣,有個叫梅堂的好漢,你之前聽說過沒?”
向楓搖頭道“未聽說過。他怎麼了?”
“此人雖莊戶出身,卻是個義士,膽識過人,敢於對抗官府,在當地深得民心,有一呼百應之勢。我久聞其大名,卻素未謀麵,你對蘄黃一帶熟,想托你捎信一封給梅壯士,你意下如何?”
向楓當即道“雷叔,我一定將信帶到!”
“嗯。這是其一。”雷霸天點頭道,“再者,你這次出穀,可以回家一趟,好讓家人們放心,順便也跟家人商量一番,待來年風聲小些後,將他們接到穀裡來。”
向楓聽了欣喜萬分,躬身說道“多謝雷叔!”
雷霸天哈哈一笑道“這沒啥,出穀探親的又不止你一個。不過你這次要路過黃州城,那街上還貼著你的懸賞告示呢,可要多加小心!”
向楓點頭道“雷叔放心,我會喬裝出門多加小心的——是我一個人去麼?”
“可以另安排一人跟你前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雷叔,我能不能推薦個人?”
“嗯。你推薦哪個?”
“舒誠兄弟如何?這些年他一直都跟著我,人老成也機靈,有他作伴肯定不會出岔子。”
“舒誠?唔......”
雷霸天沉吟片刻,接著道“那漢生看著也老實,既然是你小兄弟,你拿捏得住他,那就讓他跟你去罷!”
“多謝雷叔!”
“嗯。你好生準備一番,兩日後出發,到時候我把書信給你,早去早回!”
告彆雷霸天出門後,向楓一身輕鬆。對於魏慶的事,雷霸天或許有所懷疑,但不會懷疑到他頭上,他對此也問心無愧,故而可以從容麵對。
更讓人開心的是——終於可以見到聞敏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