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經與顧南古、童九以及眾人商議,向楓以隱龍穀總頭領的名義頒布了十項新舉措
其一、禱告天地及關二爺,在聚親堂大廳安放雷霸天神位,在廣場上刻其雕像,每逢生辰忌日及重大節日期間祭拜,以佑護隱龍穀眾生。
其二、成立隱龍軍,以“隱”字為旗號,受總頭領直接掌控。
隱龍軍以刀弓步兵為主,輔以騎兵和火銃手,負責保衛穀中安全和外戰。執行軍務時,嚴格執行下級服從上級指令,禁止在軍中稱兄道弟拉扯私人關係,按月領取關餉。隱龍軍暫編為三個隊,隊長分彆由大頭領兼任,輔以小頭領為副手。新晉趙任為大頭領,舒誠、童猛、高玲等人為小頭領。
其三、成立農耕隊,專門負責穀中各項農耕勞作和糧食入庫,獎勤罰懶,多勞多得。
其四、成立商業隊,負責穀中煤炭的開采和販賣,以及其它商業經營,一切經營所得歸公庫。穀中農商事務均由顧南古兼管。
其五、成立後勤保障隊,負責穀中後勤采購和供應,以及穀中各鐵匠、木工,醫館、學堂、公廚等管理,學堂和醫館免費開設,由高玲負責。
其六、改組山蝠隊,分為行動組和情報組,其中童九負責情報組,趙任負責行動組。
其七、修訂穀規,解散議事會,成立執法隊,負責整飭軍紀和執行穀規,暫由舒誠兼任隊長。
其八、允許各家自行開灶生火,穀中所分糧食及錢物屬於私人財產,非經本人同意不得征用。公廚隻對未有家室的穀人提供夥食。
其九、穀中男女均可進學堂免費讀書,女子亦可參與穀中各項事務。男女年滿十六歲後方可許婚,自由婚配,父母及他人不得強行乾涉,違者以違犯穀規論處。
其十、每月至少集中議事一次,由總頭領及各大小頭領參與,共同商議穀中大小事務。
這十條舉措是向楓和眾頭領反複商議後才最後定下來的,彆的都還好,就是第九條的爭議最大,都說穀中女子本來就少,如果允許她們自由婚配的話,那打光棍的後生就更多了。
向楓反複和大夥溝通,以穀蓮的事為例子,陳述強製婚姻的危害,至於當下穀中女子少的現狀,相信以後等日子過好了,自然會有許多女子願意過來。
雖然最終大夥還是同意了這一條,但隻是抱著看一看的心態,並不真的認為這種自由許婚能弄得好。
向楓知道自己的這些舉措帶有明顯的後現代色彩,尤其是允許各家開灶及可私賞錢物,可以說是鼓勵個人擁有財產進而私有化,這和雷霸天當初的做法大相徑庭,但沒想到這條是最先通過的,看來人對私有的欲望自古如此,隻能順勢引導而不可強行堵塞。
十條新舉措張貼在穀中的各個角落,穀人爭相觀看,一時議論紛紛。
總體是讚同多於反對,進而對新總頭領也是一片讚譽聲,原先因雷霸天去世後帶來的悲觀情緒也隨著新舉措的頒布而一掃而空,穀人的心裡頓時增添了信心,一時間,對向楓的期望亦隨之增加。
那些被俘過來的幾十名羅教教徒,在身上的傷被治好後,心態也隨之發生了變化。他們本是窮苦人出身,經過一段隔離日子的攻心訓導,他們逐漸醒悟,被隱龍穀的一切所吸引。這世間還有這等公平之地,他們覺得不可思議,於是紛紛悔過,痛罵原先的教主和那個無極聖祖,表示要留在穀中效力。
向楓讓顧南古將那些有悔過的教徒安排在各處,並叮囑要定期對那些人開展攻心訓導,直到他們真正融入隱龍穀成為穀中一員。
這段日子裡,隱龍穀各家都忙著搭灶生火,分糧分物,一時泥瓦匠的人手不夠用。雖然忙,但秩序尚好,後勤總管顧南古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
向楓最擔心的是穀兵的戰鬥力,經過之前的那一仗,穀中兵力損失近半,有戰鬥力的不到一千人,萬一羅教或官兵來攻,在防禦上將麵臨很大壓力。
穀中東側有一大片空場地,向楓安排人將那裡整成一個訓練場,不當值的隱龍軍士每日都在這裡操練。
訓練場上殺聲震天,趙任正帶著隊伍在操練,已傷愈的舒誠在一旁協助。
向楓帶著顧南古、童九過來了。
向楓連日趕夜編寫了一本基礎訓練教材,內容結合了後代軍事訓練科目和他做把總守備時一些帶兵心得,還參考了聞照庭送給他的那本譚綸所著的《說物寓武》,從軍紀、隊列、單兵戰術,到列隊衝鋒等方麵都做了明確要求。
一切戰術要以體能為基礎,沒有一個強壯的體格,再好的戰術也施展不出來,隱龍軍士在一天操練中,既有軍事訓練,也有體能訓練。
軍中一律平等,要求軍士們做到的,大小頭領要率先做好,可以互相監督。
童九對向楓的這套訓練方法很是欣賞,說短短半個月的操練,軍士們已是有模有樣了,完全不像之前那樣亂打一氣。
趙任跑步過來報告現場的訓練情況,隨後請向楓三人觀看隱龍軍的操練。
場上正在訓練“齊步走”,這是後世步兵的一種基礎步伐,在口令的指揮下做到動作和隊形上的整齊劃一,是後世新兵的必修課,也是檢驗一支隊伍軍紀的基本標杆,要想練好非一日之功。
這種隊列齊步走訓練是向楓新推行的,連趙任和舒誠之前都沒見過。向楓在之前反複示範,還將相關動作要領和標準參數都寫了出來,要趙任先帶人反複練習,再在全隊執行。
雖然在整齊劃一上還有所不足,但整個參訓隊伍的精氣神還不錯,畢竟這套動作也隻是剛開始訓練幾天。
向楓鼓勵隊長們要自己先熟練掌握,後麵還有“跑步”和“正步”的訓練,要個半年工夫方可熟練。
向楓讓趙任安排隊伍休息片刻,他問了舒誠的身體情況,讓他在訓練中注意著點。
舒誠咧嘴一笑,說他箭傷都好了,參訓無礙。
向楓隨後又舒誠問道“你上次跟我說,你當時先是看到了薑岩在殺敵,後來就不見人了?”
舒誠“嗯!”了一聲,答道“他騎在馬上,我起先看他跟人打在一起。後來我方越發處於劣勢,霸爺又受了傷,我就跑到了霸爺那邊,現場亂哄哄的,也就沒注意他了。”
對於薑岩的去向,向楓有些不解。問了幾個當時在現場的人,都不曉得薑岩的去向,既未戰死,也未回穀,整個人失蹤了。
“他會不會投了羅教?”童九問了一句,“我帶人殺回來後,也沒覺察他在不在場。”
舒誠道“這個應該不會。羅教那天沒幾個騎馬的,他們撤退時,沒有看到薑岩的身影。他騎著馬,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