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膚饑渴症不嚴重,但有時候還會有渴求反應。剛剛他在樓下跳舞,他本來和那個人沒有皮膚接觸,隻是那個人環了下他的腰,微涼的手觸上他發熱的皮膚,即使那個人不抱他,他也會因為皮膚渴望接觸而主動靠近那個人。
藍辭重新打開了水流,平靜地衝著手。結束後,藍從包裡拿出口罩和棒球帽,帶好後拉上背包拉鏈,把包掛在左肩。
他的妝容不誇張,隻有眼上的一抹薄紅,把鬆軟的頭發垂下來,再帶上帽子和口罩,就什麼也看不見。
出去的時候藍辭本能低頭,靠邊。和來人擦肩而過時,純粹冰涼的雪鬆席卷五感。
安靜的走廊隻剩下洗手台處滴水的聲響,寧渡朝洗手台走去。一樓二樓人多,太吵,他躲清靜來了三樓的洗手間。卻沒想到擦肩而過的是剛剛才見過的人。
寧渡在洗手台前停下腳步,彎腰,從洗手台的地上撿起一張卡,隨後放在水下衝著。清涼的水流流經卡麵,穿過他的手指,空氣裡殘留著淡淡的香水味。
寧渡關上了水,抽下兩張吸水紙,把卡擦乾淨。
燈光下,寧渡漆黑的眼眸落在一張奪目的麵容上。
C大學生證。
經濟學院,本科生。
藍辭。
寧渡洗完手回到樓下,徐蕭他們在聊天。
寧渡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這邊結束,那邊還有場在等著他。
夜晚的□□在夜空下閃著星光,如同一顆明珠。夏末的風還帶著熱氣,吹過城市大道。
徐蕭、許則川、寧渡站在車邊。
剛剛在室內人多眼雜,徐蕭不好多問,現在席天之下,夜風吹佛,徐蕭點了支煙,倚在白色的跑車上。
“我聽許則川說,你這次回來要完成伊甸園和禁果的並購?”
寧家從事奢侈品行業,旗下二十多個品牌,業務領域包括香水和化妝、時裝和皮革以及精品零售,是有名的奢侈品之一。
伊甸園是寧家旗下一個高端奢侈女性性感內衣品牌,早年風靡多個國家,寧家也是借此平步青雲,躋身奢侈品行列。
隻不過十多年過去,當初風靡早已衰敗,高層管理的問題讓“伊甸園”負債累累。
寧渡去年接手公司,大力整改,也收效甚微。
較之於伊甸園的沒落,而禁果這個國內一線女性內衣品牌則風頭正盛。
伊甸園是高奢,禁果是中高端平價,產品線和市場完美互補,如果可以完成並購,那麼就能實現女性內衣產品線的全麵覆蓋,其中的利潤不難猜測。
寧渡沒有否認:“不並購,伊甸園就會麵臨破產清算。”
“那你就這麼高調回國?禁果的總公司可就在C城,你有什麼動作他們可都盯著你呢。”
一旁的許則川斂頜微不可見的笑了下。
“蕭姐,現在外界所有人都以為伊甸園救不起來,準備破產清算是遲早的事。”
徐蕭反應了半秒,覺得自己人傻了。
在寧渡的世界裡,利益永遠可以最大化,即使是枯死的木頭,寧渡都可以利用完它最後的價值。現實給出的唯一並不是最優解,寧渡自有他的起死回生術。而至於他的起死回生術會犧牲誰的利益,對寧渡而言無關緊要。
弱肉強食,贏家通吃。
徐蕭的眉心跳了跳。
風度優雅的外表隻是假象,內在冷酷的理智才是寧渡。
徐蕭聳肩:“我記得你不是還在國外讀大四嗎?那你回來收購,學業怎麼辦?”
寧渡原以為徐蕭會問一些收購的問題,卻沒想到徐蕭關注的點竟然是他的學業。寧渡意外地笑了笑:“蕭姐,謝謝你關心我的學業。我已經提前修完了,彆擔心。”
“但,”寧渡畫風一轉,“我可能會在你們的C大掛個名,畢竟對外我這次是回國讀書。”
滴水不露。
徐蕭掐滅了煙,從倚靠著的車上起來,從包裡拿出一張支票和一張帳單遞給寧渡,語調悠悠:
“今晚傅聲已經埋過單了,這是票據,看看?”
許則川伸手接過,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蕭姐,不知道的還以為今晚我們吃了什麼天上人間的宴席。”許則川看著支票上麵的數字搖頭輕笑,“你這是坑人啊。”說著把支票遞給寧渡。
徐蕭瞥了他一眼,說的毫無負擔:“對啊,不就是坑你們這些人傻錢多的,你還不是上趕著來。”
言儘於此,許則川聳肩連嗯,“對對對,傅聲來你也這樣。”
“不然呢?”徐蕭震驚地看著許則川,頗有“你怎麼能問出這種話,這不是肯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