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道行淺的,根本分辯不出來是人是妖,況且天師與小師叔並沒有跟他們說今天會有胡家的人上來,都隻以為那些女眷是郎家的人。
一名小道問小師叔:“師叔,剛剛那是……”
張滄海因為在道觀這樣的清淨地,竟然被一隻小妖流著哈喇子盯著看了半天,而覺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莫大的恥辱。他隱忍著。眉心揪著抽動著,淺淺哼了一聲,轉過身去,說:“不過是兩隻狐狸罷了。狐狸精都最會魅惑人。你們記住,連看也不要朝她們看去,你們這道行的不要對她們好奇,小心著了道,乾出有背師恩的事來。”
“是!”道士們垂頭,決意不再看向上山來的任何女人。
而這時聽了這話的魯魯十分生氣,衝著小師叔大聲說:[哼,魯魯不服,魯魯從來都沒有魅惑過人!你這個壞道士!不要誣陷我們這些善良正直的狐狸們!]
皓皓聽了:……他在說你那些堂姐表姐們,你又不是女的,你激動個什麼勁……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郎北涿,看著拊山派小師叔這張清冷且毫無□□的臉,嘴角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因為,他心裡想到了,這表情活脫脫就是一個尹凡雙的翻版……
而這時,正在三水家中的尹凡雙,其實根本不像她之前跟郎北涿他們說的那樣,有公事要處理。
其實,今天他們幾個走掉,對於她來說,是方便的。因為她要梵香燒紙祭拜。
這種儀式,她也隻能每年在家中簡單地做。
她拿出了一直收藏的照片。
香已點上,帶蓋的火盆也已在廚房中點上了。
“Euphrates,對不起。”
——照片上的確實是Euphrates,而不是像郎北涿他們之前猜想的,是她以前暗戀的Tigris。
其實她一早就知道Tigris活著回來後,就開始偽裝成他弟弟Euphrates。她當時離開組織,也根本不是像BABEL裡的人猜的那樣,是因為見到心愛的人死了,她走隻是因為,對真正身亡的那個弟弟有著強烈的愧疚。
她那時就是一個冷血的人。弟弟出任務前,開玩笑似地對她說,等我這次回來了,你不如忘了我哥吧,跟我在一起,跟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在一起,會很辛苦的。
她那時明知他們第二天就有任務,還是冷冷對他說,我不會跟你在一起的,感情的事不能勉強。
結果第二天,他就出事了,而他哥竟然回來後還冒充他。
她根本是很恨自己當時冷血無情,如果自己當時話說得寬緩,說不定他還會因為心中存有希望,而活著回來。又或許他在任務中大意,根本就是因為她刺耳的話的緣故。
她為這事整整自責了三年。
而至於那個一直偽裝成是弟弟的哥哥,她早在他回組織後決定偽裝成他弟弟開始,就對他不再有任何感情了。他騙得了所有人,但是騙不了她。她不需要一個冒充自己已死的弟弟,來躲避感情的男人。她也自那時起,對他再沒有好感。
她這三年,隻有對真正的已故的Euphrates的愧疚,恨自己當時說話那麼直白,態度也冰冷。
在焚香祭拜之後,她收好了照片,還把廚房窗大開,通風除煙。
等到下午六點,郎北涿他們已經回來了。
允兒還非要送郎北涿上來,他手下攔都攔不住。
在門口的時候,她還對他依依不舍,挽著他的胳膊要他明天帶她在三水玩玩。
尹凡雙正好在廚房作飯,聽到門口有動靜,於是提了個鍋鏟就出來了,一看,原來人都回來了。一看,狗都在,沒被偷走,也安心了。
確定完狗都健在後,才想到看一看那身上掛著一個女人的郎北涿。
她不過多看了幾眼,允兒就問她:“你看什麼。”
她這才去仔細看看她的臉。
然後……聳聳肩,說:“哦,沒什麼。我隻是看到他好像根本不愛你,就看這個罷了。”
“你!”
圍在門口的眾人都倒抽一口氣。
“你說什麼你!你再給我說一遍!”
“說?好啊……我想說的是,要是我,我是沒可能纏在一個確定不愛自己的男人身邊的。多待一秒都嫌浪費自己的生命!”
言語像炸彈。尹凡雙扔完炸彈,就提著個鍋鏟回廚房去了。
“你!”允兒氣得像剛跑了八百米,上氣不接下氣地隻會指著人影已消失的方向,“你”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也不記得再扒著郎北涿了。
郎北涿正好覺得麻煩被解決了,高興地回“家”,關門,上鎖。
當然了,手裡還提溜著兩隻狗,一手一個,提著脖子,放到沙發上。
然後進廚房。
吸了吸鼻子。
“這廚房……下午燒過紙啊?”
“……”X的,這什麼鼻子,真比狗鼻子還靈,已通風一下午了,她一個感官比常人要敏銳三倍的人都覺察不出了,怎麼他還能聞得出來。
不過,她可以選擇不回答。
直接問彆的問題:“在外麵吃了嗎?”
“沒。”
“我這邊做了兩個菜。等下再叫點外賣吧。”
“我又沒說我們今天不回來,你怎麼還是隻做兩個菜?”
她看了他一眼,對於他的“不見外”與“覺得住她這裡理所當然”,還有各種“反客為主”,老實說,她都已經見怪不怪了。隨他怎麼說吧,當空氣,不回應就好了。
放下鏟子,進客廳去叫外賣。
晚上吃了飯,她進房忙去了。而外頭郎北涿十點左右接到一個電話,是他表弟打來的。
“你說什麼?”
……
“反正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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