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 郎北涿去Wii天複工了。
威天員工沒人知道他不在的這段日子裡, 他和尹凡雙各自有這麼些令人恐慌的經曆。
尹凡雙也開始了正常的上下班生活。
他這回老實一些了,默默守在她邊上, 儘量少說話,也有些怕激怒她。
老實說, 他心裡仍未將那白月光的事完全放下。
隻是之前在賭城那晚,得知她並沒有□□出軌, 他心裡好受了何止一點半點, 簡直是放下了一大塊心石;可是,他仍未放下她已“精神出軌”這件事。
——尹凡雙是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 以李平川的身份懷疑過她以前在餐廳, 拿刀指著他,是因為她心裡放不下Tigris;又以郎北涿的身份懷疑她前不久“特地”回美,就是為了白月光所在組織排憂解難去的。
在他回島的那段日子裡,他漸漸意識到,他不得不采取彆樣的方式, 來解決自己的這種求而不得的苦悶。
他接連報複了她兩次,玩弄她也玩弄夠了,雖然在島上天天嘴裡詛咒她一生桃花不幸, 詛咒她的白月光就是不得好死, 可是他終究發現自己隻是自我沉浸在這一種苦悶之中, 走不出來。
所以, 他那時就決定了一件生命中頗為重要的事:得跟到尹凡雙身邊來, 近距離監視奸夫□□, 絕不能讓他們有苟且的機會。
他覺得,都是這一對奸夫□□把他害得這麼痛苦,特彆是尹凡雙本人,他覺得,他不會讓她如願的,她就算再喜歡、再難忘那個白月光,他也不會稱了她的心意。他會想儘一切方法,讓她無法和她的白月光走到一起。這樣的話,她無法得償所願,想必也會很痛苦。這樣的話,他這幾個月以來所受的身心煎熬,想必她也可以切身體會一遍!
這,就是對她最好的懲罰!——這是他當時在島上所想到的,對她最好的懲罰。
當時在島上,他還想過,如果要再和她在一起,就要努力忘了她身體出軌那件事。
哪知,那天晚上在賭城。聽她親口說了後,他才發現她沒有身體出軌。
但這一發現,也沒有辦法讓他完全放下心來,因為他仍想要防止她將來一切精神出軌的可能性。
過了約兩周,她不想加班,就直接下班。
他本來要跟著一起下班,可正好手機上有來電,一看竟是胡彤彤的,隻能接起。
胡彤彤說了她的近況,還說快放寒假了,問他回不回島上去,要回一起回。
他很鬱悶,心想:我跟你是同學麼?我們輩份也沒那麼相近好不好?還一起回家過大年?什麼時候我淪落到要跟你一起行動了?
他說他才剛從島上出來,讓她一個人回去吧。
她“哦”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他這才匆匆下班。
哪知走到停車場一看,發現尹凡雙又被幾個人堵著。
他知道她現在沒有了還手的能力,若遇強敵,多半隻能屈從。
他遠遠地看了一會兒,就漸漸朝她們走近。
那些人看到他接近了,並不避忌。
他走近了,才聽到原來這些人又是那個BABEL的人,又來找她,要她回總部去幫忙排查。
他看了這些人一眼,雖然裡麵沒有Tigris,可隻要是和BABEL扯上關係的人,他都覺得看著不舒服。
他認真聽尹凡雙怎麼說。
沒想到她說,她不想去,要他們彆再來煩她,高薪彆聘高明,絕不會找不到人乾那活。
他心裡覺得奇怪,因為上一次她回去,他以為她是自願的,並且是極願意的。因為哪個女孩不願意為心愛的人做事,解決困難呢?
沒想到她這次竟然說不願意?
那……到底是她上次就是被人脅迫的,還是說她這次說不願意,僅是因為Tigris沒來親自請她去?
那些人中有人認識郎北涿——知道他是組織中彆的殺手的目標物。
他們對他毫不避忌,估計是看他身邊什麼人都沒有,所以根本不怕他。
他朝暗處揮了揮手,瞬間近七十幾個人從三個方向接近這個中心點。
他們這才攢了攢眉心,心頭有點慌。
還強壓下不自在的表情,想強作鎮定,並伸手來拉扯尹凡雙,想采用一種押解的方式帶她走。
她在掙紮,卻並沒有向郎北涿求助。——在她心裡,她跟他是已兩清了的。上次在賭城那一晚,她還真收下了他6萬美金,在起飛前,由她在美國的隱秘戶頭直接電彙到她中國賬戶上了。自從收了那六萬,她覺得跟他之間,什麼都了了,讓她再穿他這雙舊鞋,是沒可能的;不過讓她再繼續恨他,她自然覺得也沒必要。反正就是兩清了。
做人麼,永遠都是得向前看的。
這是她的人生信條。
沒這信條,她也活不了這麼久。有時候這日子過的,想想都想死,可是不是還得過下去麼。
有了這信條,她就充滿了正麵能量,管你世間如何涼薄,我過好我的日子也就罷了。
當然,她不否認這也算是一種高度的自我麻痹。可麻痹歸麻痹,總比成天想著尋死覓活的好。
他見她都被那幾個人押得無法動彈了,卻還是不開口向他求助。
看在眼裡,心頭有些微的發苦,道不明的滋味。
隻是冷冷看向那幾個押她的人:“放了她。”
那幾個人雖有猶豫,卻沒聽從——麵子問題。
他再說了一遍:“放了她。你們再找人去查看吧,她都受傷了……或者……你們可以回去打聽打聽,你們那個叫Eden的同僚,自從上次出了任務之後,是不是再也沒回去過了……是不是失蹤了很久了……怎麼,你們也想像他一樣嗎?”
這些人一聽,手上才鬆動了。
放開了尹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