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每天晚上睡前,都要打他手機,說一通話後,才掛斷,睡去。
他知道,她這麼做是在尋求心靈安慰,這樣的話,仿佛能確保她自己晚上不受惡夢的侵擾。
怎麼說吧,相處了這麼久了,他覺得自己對她還是了解的。
甚至可以說,這段時間在三水的相處,讓他比以前更了解她。
他現在可以很敏銳地感知她很細微的想法、毫發的想法……她撇撇嘴,他都知道她在想什麼。
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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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這是今年年後第一個周六。
郎雙雙早上十點,出門買了兩袋鴨脖、兩小桶串串香,還順道買了兩杯常溫的茶飲。
就拎著這些食物,上到十六樓。
她很熟練地按了指紋與密碼,開下門來。
開門換了拖鞋。這拖鞋是有兔子頭的那一雙。當然,她不知道她以前就穿這雙拖鞋,她還以為這雙拖鞋是郎北涿專為她這個客人準備的。
“我來了。”
她朝陽台看了一眼,看到郎北涿正在擺弄幾株銅錢草。
她記得他之前說過,要給她樓下也送一盆過去的。
她看到他由陽台那兒朝她站的這個玄關處看過來,就揚了揚手裡的串串香、飲料。
他點了點頭。
她就趿著兔子頭拖鞋,走進了客廳。
“我冷。”
“自己把空調開暖一點。”
“哦。”
把空調遙控器拿來,按高了兩度。
“涿哥我買了串串香,還有你喜歡喝的四季春。”
“聞到了。”
“哦。”
她把手中的食物放在茶幾上。
環顧了這間她這一年來環顧過無數遍的客廳。
其實,她心中隱約是有些發酸的。
這些感覺,她沒有辦法對郎北涿說,而且她沒有任何人可以傾訴。
她時常在看著這間客廳時,會聯想,會不會這個房子,是以前郎北涿和他之前那個老婆住的。
後來,他之前那女人走了,所以這房子就空了下來。
再後來,他收留了她一段時間,就在她對他逐漸產生了些依賴感後,他又因為覺得這房子是屬於他跟他之前那女人的共有記憶,所以容不得她一個第三者在這裡麵久住,所以,才將她請到樓下去住?
她時常做這樣無端的猜測。
而她覺得這種猜測,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合理的一種猜測了。
她抿了抿嘴,決定不去想這個事,比較影響心情。
又抬眼朝陽台看了一眼。
看到郎北涿的背影。
他還站在那裡,背對著她,擺弄著銅錢草。
他穿著一件薄薄的、鬆垮的針織衫。柔暖的料子覆在他背部的線條上,感覺他的筋肉起伏而不僨張。
她這麼看著看著,莫名其妙還咽了口口水。
卻恰巧被他轉過身來看到了。
他朝她笑笑,說:“你餓了就先吃點啊。我馬上來。”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窘態,馬上說:“是、是有點餓,那我先吃一點。”
她這一年,都沒有想過感情問題。
而事實是,在她現有的記憶裡,好像她自己這一生都沒有想過感情問題。
隻是,在最近這半年,才慢慢開始對眼前這個男人,產生了一種依賴感。
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微的占有欲有裡麵的。
她知道自己開始越來越關注他,也關注他身邊的動態,包括有沒有公司裡、鄰居中、初島上的哪個女人想對他獻殷勤。
她覺得他是一個好男人,雖然他有一個孩子,可是他是一個好父親,她以前魂神出竅時,都看到了,看到他是一個怎樣深情又顧家的父親。
她覺得這樣的男人,不應該一直單身,一直單身對於他來說,壓力太大了,況且小孩子有一個媽媽比較好。
她最近時常在想,不知他會不會看上她。
可是,整整這一年,他好像一點那方麵的意思都沒有。
他好像一直是把她當成族中的妹妹這樣看待的,在公司裡,在家裡都是這樣對待她的。
她甚至覺得,在這過去的這一年中,最初的時候,他對她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點曖昧,可是現在,是一點曖昧也沒有了。
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不禁又回想起,以前他在初島上還追求過狐女,並且為了能追求狐女,而接近她的事。
對了,他們後來怎麼樣了?這一年中也沒再聽他提起過她。是他後來被狐女拒絕了嗎?所以才到三水來,不回初島了嗎?
她也不能十分地去向他問明白。
這畢竟是他的私事。
況且,如果他真是被狐女拒絕了,那她還問這事,他麵子上也很過不去吧。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