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北涿這傷情持續了大半個月,腫有點消下去了, 不過繃帶還沒有拆。
郎雙雙每天除了喂他喝點流食之外, 還給他塗藥。
這天, 晚上八點左右。
她給他塗完了藥。
他忽然想到問她一點東西, 就口齒有些不清地說:“你、那天相……親,相得怎麼樣?”
“沒相得怎麼樣。就相了一個, 中途還走了。”
“那第一天……回去後, 晚上沒安排麼?”
“沒。就安排了一個術士,給我算命, 說我有旺夫命……”說完, 還小心翼翼抬眼看了他一眼。
郎北涿心想:你旺夫……我都被你爸抽成這樣了, 而且上次被你右手也打到手臂發青……沒被你克X已經不錯了。
過了兩天, 郎雙雙下班回到十六樓。
看到郎北涿正坐在被子裡看書。
她很好奇,因為難得見他看書, 想必是因為最近臥病在床,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就看起了書來。
走近一看,發現他正在看一本書叫:《中國妖怪大全》。
看他的神情,貌似還十分津津有味。
郎雙雙:……
他看她來了, 就放下書,又看她還盯著那書看, 就解釋說:“我……就看、看, 人們眼中的妖怪都是……什麼樣。”
她讓他彆說話, 小心臉上肌肉疼。
他也就不說了。
可就在這時, 他那許久都沒打電話給他的父母,打電話給他。
問他最近怎樣。
他努力維持平常的說話語速,可是因為隔著電話,加上可能他父母那邊信號不太好,所以聽起來是這樣的:“啊、唔、嗯唔唔,我、很好,唔回來?”
“什麼?”他父母心想,他怎麼說話這個腔調。
他們又聊了兩句,原來郎北涿的爸媽是想說,這兩天就要回島上去了。
他說他不在島上,過段時間再回島上去看他們。
郎北涿的父母聽他說話,就覺得他嘴巴不利索,就在想他這是怎麼了。可是他不肯說,隻說沒事。
所以他父母抱著懷疑的心態,在回島上看了小寶後,再沒兩天,就連招呼也沒打一聲地到三水來了。
一看到兒子的扒燒整豬頭樣,還嚇了一跳,問是怎麼回事,他不肯說,隻說也沒什麼,都快好了,彆問了。
他父母就說,要住下來照顧他,還說要住客房。
他說,大的客房有人住了。
他們問是誰。
他說是郎雙雙。
他們一想,也對,郎雙雙本來就應該是他老婆,住在這裡照顧他也合情合理。就說,那他們住到十五樓去吧。
他說,不用住下來照顧他,他都快好了。
他們見他這麼堅持,心裡也很鬱悶。不過,說,好吧,住兩天再回去。
等到了晚上,郎雙雙下班回來。
一回來就看到客廳裡坐著兩個人。
一問之下,才知道是郎北涿的父母,忙上前打招呼。
然後小心地朝他們瞥了又瞥,始終覺得他們的臉都跟炭一樣黑。
她心中咚咚地敲響著,心想,會不會是他們知道了郎北涿為了她,去跟她爸理論,然後被她爸打成了這樣,所以現在臉色都這麼難看。
她又不能現在去問郎北涿是怎麼回事,就隻能保持不做聲。
再沒一會兒,郎川他們來了。因為知道老大的爸媽今天來,所以他們多做了幾樣菜送來。
郎雙雙想通過喂郎北涿喝粥這事,來逃避與那兩個黑炭臉一樣的父母同桌進餐。
哪知郎北涿竟然情商低到對她說:“不用喂我了,你出去跟他們一起吃吧。”
她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今天要是不讓我喂,我跟你沒完。
哪知這時,郎北涿的父母也站在房門口,說:“他又沒傷著手,你彆喂他了。”
她隻能坐到外麵飯桌上,跟著他們一起吃晚飯。
一邊吃,一邊想:他們是不是都看我不爽?
這麼想著,忽然賊兮兮地抬起眼來,朝左邊郎北涿爸爸瞟了兩眼,再朝右邊郎北涿媽媽瞟了兩眼,發現他們依舊是默不作聲,不知心裡在想什麼似的吃著飯。
她穩定了一口氣,大著膽子搛了一根雞腿到郎北涿爸爸碗裡,再搛了一根雞腿到郎北涿媽媽碗裡,說:“叔叔阿姨,多吃點。”想試探一下他們的態度。
“哦,好。你也吃。”
然後,她看著他們麵無表情地把雞腿吃了下去。
她悄聲咽了一口口水,想著:這到底是生沒生我氣啊。
郎父郎母麵無表情地吃完了雞肉,剔除出雞骨,放到桌上。
吃完飯,又麵無表情地下樓去了。
郎雙雙送走了他們。連桌上的骨頭都沒來得及收拾,就先小跑進郎北涿房間:“你跟他們說了?”
“說什麼了?”
“你!就是說你被我爸打了這件事啊?”
“沒啊。我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