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本學期最後一天, 也隻有零星幾個班級在考試,而其餘人都隻等著放假。
學校餐廳照常開。
中午,郎雙雙約了女教員一起吃飯。
大家買好了飯, 坐下邊吃邊聊。
隱約的,她聽到道格爾和人邊說話邊走過來的聲音。
扭頭向後一看, 原來真是他。
趕忙伸了一條腿出去。
道格爾走過, 摔成了狗吃屎狀。
站起來剛要發火, 一看是郎雙雙本人。
回想起上次被她打成重傷上醫院那次, 他咽了口口水,一個字沒敢說, 又去買了一份飯。
“你乾嘛?”女同事問。
“最近學校裡關於我的壞話, 全是他傳的吧。”
“那你就絆他?”
“不絆他, 他以為我是善茬, 估計下學期都能傳我勾引校長,□□校務主任了吧?”
“也是,他這人是這樣的。”
寒假。
她跟郎北涿買了同一天的機票,同一架飛機的機票,所以一起回去。——事實上,機票就是他幫著買的, 再具體點,是他讓手下去買的。所以整組人馬一起回島上, 連帶著她三堂兄的機票也買了。
回島後,郎北涿有事。
她也有事。
去找她弟。
她弟那兒也放假了。
但她弟還有點學校裡後續的事情要處理一下,所以這些天也沒空陪她。
她人是在他租的房子裡住下了, 可左右看看,十分無聊。
就想著去找胡彤彤。
彤彤的主頁,她是一直關注的。
所以很清楚她一直在那間農家樂做視頻。
按理說,今天該是她錄製的日子。
她還知道她在讀研二了,也不知她最近怎樣,跟她弟的關係怎樣。
去往農家樂,果然看到她在錄製。
比較可怕的是,這麼嬌嫩一個姑娘,麵前的桌上擺著一個牛頭。
她正對著鏡頭說,她今天要鹵牛頭。
郎雙雙看到後,心中一言難儘。
這姑娘為了她弟,也是拚了,為了留在攸市,也是拚了,又是做視頻,又是讀研的。
關鍵是,做視頻也越來越重口味,不是鹵牛頭,就是鹵驢頭的……
接著,她就眼見著胡彤彤,由石板桌底下摸出一把斧子、一把錘子,還有一把鋸子。
她更覺得那畫風一言難儘。
接著,就見這姑娘,一邊解說,一邊先是拿那鋸子把牛角給鋸了。
然後拿那斧子與錘子,在那裡分解牛頭。
她心想:這畫麵有點驚悚,這哪裡是做菜啊,這簡直是在模仿德州電鋸殺人狂好嗎?
然後她開始了製作過程。
食材全下鍋之後,那過程是不需要錄的。
所以她也就閒了下來。
其實她一早就看到郎雙雙來了。
於是跑過來,問她怎麼來了。
她說來看張滄海。
還問他們現在怎麼樣。
哪知胡彤彤就隻是低著頭,說沒什麼,就那樣。
郎雙雙一看,就覺得,肯定沒進展。
.
郎雙雙不知過年怎麼安排,兩頭都是親人。
一邊答應了弟弟要跟他一起過年,一邊又答應了父母要跟他們一起過年。
不過她想父母上次說好了要團聚,卻跑到南半球去了,所以這次說不定又跑了。
她留了心眼,讓管家隨時通知她關於老爺夫人的動向。
果然,年前他們就打電話給她,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南半球,儘享夏日風情,順便在酷暑時節過春節。
她一聽他們要走,忙說在中國有點事,到時視頻通訊。
他們就飛走了。
而她正好留下來跟她弟過節,兩邊都不辜負。
還說,不如去三水過年吧。說他這個房是租來的,到三水去,她那裡的房子好歹是買來的,去那裡過年,也像個樣。
弟弟說,好。
她轉頭又打電話問胡彤彤,要不要跟她還有她弟一起過年,還是說她要回家。
胡彤彤說,她去三水。
而她本來還想叫郎北涿來三水過年,最好帶上小baby。
他本來也答應了,可是恰好他父母回島上過年了,於是,他的行程泡湯。
就說到時跟她視頻吧。
她說,好的。
大年初一,郎北涿在他家城堡外某處草叢裡,發現了一隻狐狸崽,粉粉的,長了點毛。
他一查看,是一隻雌崽。
心裡覺得很奇怪,因為遺棄幼崽這種事,在島上數十年才難得會發生一件,近幾年幾乎沒聽過。
怎麼現在這隻小崽被遺棄了呢?
她在他掌心蠕動了蠕動,又蜷著了。
他看她有點可憐,就叫來一個手下,然後他手托這隻崽,讓手下對它拍一張照,再散布出去,問誰家丟了崽。
然後,他就一路上樓,把小baby的房間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