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她起來了。
她不用吃早飯。
走到窗邊,看著那一株在她用元素力量催生的夏花。
又想起了那個人。
她忽然又想,最好不要在這裡遇上他。
比起前兩天想在人海中找到他的心情,她現在心中生變,覺得最好不要遇見他。
她的情緒,或許太容易被他左右了,如果遇見,不知道她會做出些什麼背棄神格的事情。
她怕履行不了代理的神職,到時滯留在這個地方,回不到三水去。
這麼想著,到了上班的點。
她拎了包,下樓發動了車,開往學校。
這是一座既有初中部,也有高中部的中學。在這座城市裡,是一間重點高中。
由內到外,都有種貴族氣息。
而裡麵的學員,也基本上是來自於非富即貴的家庭。
教師的薪資也很高。
她停好了車,走向辦公樓。
路上有她們班的學生跟她打招呼:“老師好。”
“好呀。”
她也和氣地應著。
進入她們年級的辦公室後,發現大家討論著春末慶典要去哪間酒吧玩。
她失笑:“剛過完懺悔節,狂歡了之後,就已經想著十二月末去哪裡喝酒了?”
“你來了,正好,到時一起去吧。聽說市中心即將開業的歐羅巴酒吧不錯誒。我在彆的城市去過這一家酒吧,連鎖的,應該不錯吧。”有老師說。
“好啊,我也想去那一家呢。”另外有老師附和。
尹美緒隻是點頭表示同意。
她反正去哪間都無所謂,不如從眾。
晚上下班後。
她回到了小區裡。
同樣的大門,同樣的綠化帶,甚至連人都有些相似。
隻是,不見了之前她特彆怕見的社區大媽們。
現在這裡,大家都是陌生的鄰居,沒有人在背後說她閒話,說她如何如何不賢良,不是一名好妻子。
她走到了自家樓下。
本來隻是直奔樓道的門去的,可是一晃眼,以為自己錯過了什麼東西。
她停頓下腳步,往回看了一眼。
她怔住了。
徹底地怔住了。
因為她看到了右手邊那一小片灌木叢外,突顯著兩隻毛茸茸的屁股。
她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不可能的。
這算是什麼?曆史總是驚人地相似?曆史總是會重演的嗎?或是說平行空間中,總是會有相似的事情發生嗎?
她為什麼又在自家小區樓下發現了那一黑一白兩隻毛毛的屁股。
那是誰?
大寶與二寶嗎?
皓皓和魯魯?
不可能的……
她這麼想著。
可是,與以前在三水初見皓皓與魯魯時不同,她這一次並沒有猶豫,而是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
蹲下身。
拿手拍了拍它們的屁股。
隻見它們轉過臉來。
臉上表情我見猶憐。
除了狐狸狗寶寶天生地無辜可憐之外,就連這裡的哈士奇寶寶也一副可憐樣,沒有她以前認識的皓皓的那種霸氣。
天哪,在這一刻,她見到了他們,與以前的那兩隻,簡直一模一樣。
她看著它們,而它們仿佛很怕人似的,隻是看著她,沒有特彆上來親近。
她有神職在身,她有通曉動物心理的本能。
她問它們,為什麼在這裡。
它們說,是逃出來的。
她問,為什麼逃出來?
她甚至在想,莫不是像郎北涿那樣,總是訓練它們,所以它們受不了了,就逃出來了。
哪知,它們說,是因為實在受不了家中的女主人,總是虐待它們,所以出逃了。
她問,那為什麼女主人虐待它們,它們說,女主人隻是買寵物回來玩,已經虐死了好幾隻奶狗了。
她不再問下去了,隻是問它們,願意跟她回家嗎?
它們點點頭,說願意。
她剛要抱起它們。
哪知,身後就來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
她差點因為看到他們而跌倒。
因為她記得她曾見過他們啊。
他們曾經在她初遇皓皓與魯魯時,想搶了那兩條狗去賣個好價錢。
怎麼現在……又遇到他們了嗎?
她的心中,忽然在此刻,生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覺得,她會在這裡,把在三水遇到郎北涿的那些經曆再經曆一遍。
這很可怕。
那段經曆,對於她來說,一直是心中的一種痛,反正不是什麼快樂的過往。
她本能地想回避,並不想去經過。
她因為在想這些事,所以在發愣。
而她很快清醒了過來,因為她看到那個女人已伸手去撈兩隻小狗了。
“走開。”
她冷冷說了兩個字。
而身後那男人想要推她,讓這個女人搶奶狗。
她心想:我的天哪,這兩個人比以前遇到過的還厲害,至少以前的那兩個知道她不是奶狗的主人,才想帶走奶狗,這兩個也不確定她是不是奶狗的主人,就想要奶狗,這是明搶吧。
她捏過了男人的手,他的手急速升溫,然後開始燃燒。
他嚇得拚命去拍滅它。
而那個女人已經看傻了,也忘了要搶小狗。
她就帶著兩隻狗,上了樓去。
回到家後,她看著兩隻狗。
而它們也看著她。
而與她堅定的目光不同的是,它們的目光都有些怯怯的。
她摸摸它們的頭,說要給它們弄點吃的來。
她坐在沙發上。
腦中開始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