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山先把肉末蒸蛋給拿了出去,回身又要拿清蒸茄子。
江柔這下反應過來了,急急忙忙的阻止。
“等等,你等等。直接用手拿多燙啊。”
“我不怕燙。”
周重山還是跟先前一樣的語氣,沉穩的沒有一絲起伏。
他還是伸著手,要繼續拿盤子。
江柔這下是反應過來了,立馬伸手按住。
“怎麼可能會不怕燙?”
她這一伸手,直接握住了周重山的手掌。
這一碰,江柔愣了愣。
兩人之前也曾牽過手,但是當時心跳砰砰的厲害,以至於指尖觸碰的感覺,反而是沒那麼清晰。
此刻。
兩人的手掌交握在一起。
江柔的手指細細長長,白白淨淨,就跟是南方的小蔥一樣。
一掐,能捏出水來一樣的嫩。
但是被她握住的周重山。
男人的手掌很大,很厚實,也很粗糙。
江柔一摸,觸碰到的是一道一道的傷痕。
傷痕的痕跡有舊的,也有新的。
舊的那些,是周重山十幾年的軍旅生涯中留下的,當兵的人哪裡有不受傷的。
新的那些,則是昨天晚上在海防線上搬石頭,銳利的石頭邊緣滑破了手心,多了一道一道的血痕。
又因為長時間的泡水,血痕都裂開了,皮開肉綻的。
江柔一瞧見,眼皮跳了跳。
都說十指連心,這該是多疼啊。
“你受傷了?之前怎麼不說?這些傷口都泡水了,應該要上藥的。”
江柔又擔心,又急切的說道。
她緊抓著周重山的手,抬起一雙滿是憂慮的眼睛,就那麼直勾勾的看向了周重山。
老男人的心口,被什麼東西,給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的手指尖,像是真的觸碰到了一團火焰。
那叫燙得一個厲害。
甚至連喉嚨,都哽了哽。
胸腔裡的熱氣,比灶台上嫋嫋水汽都還要熾熱。
周重山低啞道:“沒事,小傷,不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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