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回】除仇敵弘曆禁弘晳,愛彆離弘晝藥纖嫋(2 / 2)

稽古 醉紫禁 4537 字 1個月前

“天時,地利,人和,三者具備,才可以體現一個籌碼的最大作用。”弘曆道,“宗人府宗令、左右宗正對你審訊,你對你的過錯極力反抗。弘昇、弘昌和弘普已經全部招了,如今就隻有你死鴨子嘴硬!弘晈招認了你和她的私情,簡直比我知道的還要不堪!”

“他是在胡說八道!”弘晳驚恐,“他就會黑白不分顛倒是非!你怎麼可以相信他?”

“信不信都無所謂,但是這是供詞!我會讓他活著,保留他的王爵,因為,他的冒失暴躁和妒忌,正好保住了他一命!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既然因為那個女人讓你們關係破裂,我自然不會過多針對他!怡親王府因為弘晈和弘昌受到打擊,想必怡親王也會收斂起來。弘昌和弘晈,一個是長子,一個是嫡長子,然而都沒有世襲王爵,寧郡王爵位還是先帝施舍的,他們二人都妒忌厭惡弘曉,因此會投靠你。如今你勢敗,給不了他們想要的,自然我需要什麼,他們就招什麼。你不說,他們自然會說。”弘曆冷笑,“來人!”

外麵的人都進來,弘曆得意又冷漠地看了看弘晳,下旨道:

“弘晳,乃理密親王之子。皇祖時,父子獲罪,將伊圈禁在家。我皇考禦極,敕封郡王,晉封親王,朕複加恩厚待之。乃伊行止不端,浮躁乖張,於朕前毫無敬謹之意,惟以諂媚莊親王為事,且胸中自以為舊日東宮之嫡子,居心甚不可問。即如本年遇朕誕辰,伊欲進獻,何所不可。乃製鵝黃肩輿一乘以進。朕若不受,伊即將留以自用矣,今事跡敗露,在宗人府聽審,仍複不知畏懼,抗不實供,此尤負恩之甚者。從前阿其那、塞思黑居心大逆,乾犯國法,然尚未如弘晳之擅敢仿照國製,設立會計、掌儀等司。是弘晳罪惡,較之阿其那輩尤為重大。

著革去理親王王爵,開除宗籍,其後代子孫亦同。遂將弘晳暫軟禁於鄭家莊王府,更命為四十六。”

聽到如此,弘晳心死如灰。“四十六”這個極具侮辱性的名字,不正是詛咒他今年四十六歲就該死嗎?弘曆得意地帶著人離開,弘晳忽然仰天大笑起來,幾乎瘋迷:

“我阿瑪是皇太子,我是皇太孫,我是皇太孫!皇位是我的,天下也是我的!啊哈哈哈……天下是我的!”

不久之後,弘晳被廢除所有職務名號,被軟禁在平西府,不久之後又被關押在景山東果園,平西府也被弘曆下旨拆除。

“昏暴鄙陋、居心大逆!”

“心懷異誌,其所詢問妖人之語俱非臣下所宜出諸口,所忍萌諸心者,擬以大逆重典,以彰國法,洵屬允當!”

“伊曾仿國製,擅立內務會計、掌儀等七司,以己為聖尊,與朝廷相抗......弘晳罪惡尤為重大!”

“弘晳大逆不道,乞行正法,以彰國憲。弘晳之妻、子人等,請按例革去宗室、出為庶民,交本旗辦理。”

“王大臣所奏甚是!弘晳情罪重大,理應即置重典,以彰國法。但朕念伊係皇祖仁皇帝之孫,若加重刑,於心實有不忍。雖伊不思皇祖,朕寧不思皇祖乎?”

“......是弘晳罪惡,較之阿其那輩尤為重大......”

“弘晳乃昏暴鄙陋,下愚無知之徒,伊前後所犯罪惡俱已敗露,著將伊改名‘四十六’,於景山東果園永遠圈禁,是亦與身死無異。凡稍有人心者,誰複將伊尚齒於人數乎!”

……

無數條聖旨在弘晳腦海裡回響,腦子裡永遠回蕩著弘曆的聲音,腦海裡浮現出弘曆的冷笑。東果園自然比不上平西府的繁華,更比不上他曾經居住的毓慶宮。

“憶昔開元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弘晳苦笑,“果真一語成讖,過去就像開元盛世一般,如今卻又如同在安史之亂一般。果真風水輪流轉,天道好輪回!唐玄宗尚後繼有人,我的兒子們卻被我連累。我和唐玄宗唯一一樣的,就是都失去了摯愛。”

孟冬饗禮過後,弘晝便要向弘曆去討賞。卻不曾想,弘曆竟直接拿出一瓶毒藥。

“把她賜死,回頭,給你找一個家世顯赫的福晉。”弘曆道,“今日我就要聽到她死的消息。”

“皇上,她都已經變成那個樣子了,求您放過她!”弘晝跪下,“奴才求您,放她一馬!她或許做錯了事情,可是她已經受到懲罰了啊!”

“她的死罪,免不了。”弘曆將弘晝扶起,將毒藥塞在他手裡,轉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