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回】鎖梅凋纖嫋癡傻,摧蘭憂蘭蕙驚心(1 / 2)

稽古 醉紫禁 4619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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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著紅燭春暖,纖嫋竟不知所措。似乎還是過去的情景,卻是如此地詭異恐怖。楚桂兒知趣地退下,臨走前還點上了香爐。弘晝端來合巹酒,纖嫋隻感覺毛骨悚然。極其溫柔的笑容在弘晝臉上,纖嫋卻擔心這笑容背後的麵孔。她是多麼恐懼,卻不得不接受這杯合巹酒——這到底是合巹酒,還是鴆酒?

香煙飄渺,是一種醉情的暖香,隻覺撩人。她隻感到一杯酒下肚之後,渾身如同火燒一般。倒也分不清天地濁清,不知日月幾何。數月下來,弘晝倒是心裡歡喜,然纖嫋時常夢囈。起初弘晝沒在意什麼,然而纖嫋便時常如同癔症一般,成日坐在那裡,不知所雲。時而痛哭,時而狂笑。最開始時弘晝還是惱怒,然而發現纖嫋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總是大喜大悲,有時竟然連自己也不認識。弘晝心裡焦急,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彆這樣好嗎?叫我一聲啊!”弘晝抱住纖嫋,“怎麼不說話了?”

纖嫋隻是目光呆滯地看著不知道何處,忽然看著一直蠟燭,纖嫋忍不住用手去觸摸,忽然又吃痛收回。

“你乾什麼?彆這樣了。”弘晝很是心痛,“看著我……”

“永瑛,你在哪兒?”纖嫋忽然尖叫起來,“永瑛,額涅在這裡,你在哪兒?這裡不黑,額涅抱著你,不要哭了……”

纖嫋一把推開弘晝,在黑暗中摸索著,似乎摸到了什麼,便抱在懷裡,哄著。

“永瑛……都走了十幾年了。”弘晝含淚,“他是嫡長子,稍有一些不足之症,又因處於孝敬憲皇後國喪期間。嫡母仙逝,我不能不去哀悼,因此沒能照顧好他。是我的錯……”

“永瑛他走了……可是……五阿哥也不要我了……”纖嫋苦笑,忽然狠厲地看著弘晝:“為什麼要把他給江浸月!一定是她沒有照顧好我的五阿哥!……可是……為什麼都說是我害死了他……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他是我親生的孩子啊!”

“我還陪著你。”弘晝抱住她,“彆哭了,我一直都在。”

“我要去找永瑛!我要去找五阿哥!”纖嫋痛哭,“我要去找永琨,還有瑤煢!”

一聽到“永琨”這兩個字,弘晝頓時心有不爽。

“永琨……你在哪兒……我好想你啊……”纖嫋痛哭流涕,“我好想永琨啊!”

“不準哭了!”弘晝大怒,“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你這淫婦!我早該知道當初不該那樣便宜你,就不該讓那個雜種留下來!”

纖嫋隻感覺被一盆水潑中,渾身冷汗。倒恢複了些許意識,見弘晝大怒,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忽然兩記耳光打過來,纖嫋頓時一陣眩暈,才徹底恢複了意識。

“王爺……”

“認出來了?”弘晝冷冷一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肯老實安分?你當那邊的刑具都是擺設嗎?現在沒人能護著你,我要對你用刑,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奴才不知做了何事令王爺惱怒,還請王爺明示。”纖嫋連忙跪下。

“你……為什麼總是不讓我省心呢?”弘晝輕輕玩弄著她的青絲,“從來都不肯聽話,總是那麼倔強,骨子裡帶著那種抹不去的傲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溫順一點兒?”

纖嫋已經懼怕到極點,她隱隱約約感覺自己似乎有那麼一段時間的事情記不起來了,可能就是那時候激怒了弘晝。她找不到密室的出入口,可每次進出她都是毫無知覺的。她已經死了出去的心了。

因和親王福晉喪事,瑚成作為娘家人白天便也來到王府輔助操辦。然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甚至那棺材似乎並沒有抬進地宮,瑚成便心生疑惑。

“長史大人,今日是嫡福晉尾七,之前金棺不是已經停放地宮了嗎?怎麼如今又抬回來了?”瑚成詢問。

“這我不知。”長史極其不耐煩,“這些事情逆得問管事官。”

於是瑚成隻得去問管事官。王府裡麵本來有好幾位管事官,然而弘晝幾次三番嫌管事官借自己名義興風作浪,甚至那些管事官時常找借口中飽私囊,因此弘晝便裁剪得隻剩兩人。按理說楚桂兒隻該負責內院,然而弘晝卻幾乎架空了管事官的權力,將王府事務全權交由楚桂兒打理。而長史也就隻有婚喪時來一次王府,於是楚桂兒幾乎有了長史和管事官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