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母後便是做了這夢,也是聽不見的。”皇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
季宴禮沒有多想,他隻當最愛母後的人是去世的外祖父、外祖母,此言剛好勾起了她的傷心事,忙閉嘴不再提。
“你好生休息吧,母後就不打擾你了。”皇後站起身,不再久留,隻叮囑了一句,便轉身離開。
季宴禮看著皇後的背影,更覺得是方才自己說錯了話,叫她想起去世的父母。
他頓時有些懊惱,正要胡思亂想,大宮女雪鳶便端了清粥上來。
“殿下,太醫說您大病初愈,該吃些清淡流食。”雪鳶見季宴禮皺眉,出聲解釋。
“不成,我要吃彆的。”季宴禮彆開眼,不去看雪鳶端的粥,一副眼不見為淨的模樣。
“殿下,您待會還喝藥呢,不喝怎麼行?”雪鳶哪敢答應,這要是讓皇上、皇後知道了,怕是要怪罪的。
“藥肯定很苦,我不喝。”季宴禮從來不愛喝藥,現在皇後都不在這,他更是不肯吃藥。
“這……您要是這樣,奴婢隻能讓慕大人來了。”雪鳶見狀,無奈地把清粥放到一邊,起身告退。
“喊他來做什麼,他那腿能走路了?平時總黏在我身邊,如今能走開些時候,我正清淨呢,你彆給我找事。”季宴禮一聽要叫慕野過來,頓時像炸了毛的貓一般,急急地對雪鳶說。
“可殿下不喝粥也不吃藥,隻能讓慕大人來勸勸殿下了。”雪鳶聽著季宴禮的睜眼說瞎話,心說平日裡明明是殿下非要慕大人一人跟在身邊,不許其他人跟著,哪裡是慕大人黏著殿下呢。
見雪鳶一副不喝就去找慕野來的模樣,季宴禮心一橫,撐著坐起身來,撈起碗仰頭飲儘。
喝個清粥,愣是喝出了壯士就義的感覺。
雪鳶啞然失笑,好一會兒,見季宴禮從喝了清粥的不滿中緩過勁來,才說:“殿下肯喝粥,慕大人知道了肯定高興。”
季宴禮沒好氣地撇撇嘴,說:“他高不高興與我何乾?我喝粥是為了待會吃藥!”
雪鳶順著毛附和:“嗯嗯,奴婢知道,殿下是為了喝藥。”
趁此機會,雪鳶再說要去端藥來。
季宴禮沒臉當場做出爾反爾的事,隻好硬著頭皮喝了藥。
也許是因為喝了藥,季宴禮又有了睡意,昏昏沉沉躺了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已經過了用午膳的時候。
雪鳶說,皇後午膳前來瞧過,見他睡著,便沒叫他們打擾。
季宴禮點點頭,狀似不經意地往四周看了看,渾身有些緊繃。
雪鳶見狀,立刻說:“殿下是找慕大人吧,他上午看過太醫,已上了藥,如今想是在房間內休養呢。”
季宴禮明顯放鬆了一些,嘴上卻惡狠狠地說:“誰問他了,他上沒上藥,休養不休養,與我有何乾係?”
雪鳶知道季宴禮這張嘴一向比什麼都硬,倒也沒說什麼。
“殿下。”
但二人不再說慕野,慕野卻是自己找了過來。
慕野站在屏風外,與季宴禮隔著屏風看對方隱約身影。
“你來做什麼?”季宴禮見他不好好休養,還跑到這裡來,眉頭一皺,說話頓時急了起來。
“臣有罪,聽聞殿下醒了,特來請罪。”慕野如此說著,卻沒敢進來,隻站在屏風外。
“有罪就有罪,你站那麼遠做什麼?”季宴禮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