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疼得說不出話,伸出手胡亂抓著,想抓住點什麼。
慕野瞧見了,忙把自己的手臂遞上去,讓季宴禮抓著。
季宴禮卻嫌棄地推了一下,用氣音斷斷續續說:“走……走開……硬。”
慕野一時間沒了辦法,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換一樣東西讓季宴禮抓著。
他把自己的衣服遞過去,試探一般小心翼翼地說:“那……那殿下抓臣的衣服?”
季宴禮沒費力氣去說話,而是用行動說明,他對抓慕野衣服這件事還挺滿意的。
他死死抓住慕野的衣服,閉上眼睛強忍著對他來說有些過分的疼。
早在慕野抱著痛得臉色尤其蒼白的季宴禮回來時,雪鳶便已經已最快的速度衝出去找太醫。
也不顧什麼在宮中狂奔是否失儀,她隻知道若讓九殿下不痛快,這一屋子的人估計都得挨罰。
也因此,太醫很快被雪鳶拽了過來。
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力氣,長著一張手無縛雞之力的臉,差點把太醫扛著過來了。
太醫上了年紀,一路過來內臟都要顛出來了,到了之後連喘口氣的時間都不敢耽擱,忙衝進去查看季宴禮的情況。
原以為是什麼大事,到了卻發現就是彆碎瓷片紮了一下。
這宮女剛剛說得像九殿下命不久矣似的,可把他嚇得夠嗆。
太醫腹誹著,上前為季宴禮查看傷勢,上藥包紮。
一旁的慕野為太醫講述方才的情況,與屋內其他人一般,神色緊張不已。
“沒什麼大礙,隻是短時間內最好還是少走路,傷口也不能碰水。”太醫包紮完,猶豫著告訴季宴禮。
“嗯。”季宴禮的聲音悶悶的,他還是很痛,隻是在上藥之後好了許多。
他也不想在太醫麵前表現得太過脆弱,若叫皇上、皇後知道,怕是又有理由阻止他搬到皇子所去住。
季宴禮撇撇嘴,努力裝作自己沒什麼事。
太醫看過季宴禮之後,想著是否向皇後稟報一番九皇子的情況,離開時卻在正殿吃了閉門羹。
也許宮女會去說的吧?他沒堅持,隻對送他離開的雪鳶又叮囑了一番,才離開鳳儀宮。
躺在床上的季宴禮神色懨懨,瞥了一眼跪在床邊,神色擔憂的慕野,蹙眉問:“你跪在這做什麼?”
慕野低著頭,他大約猜到季宴禮為什麼這樣問,卻還是答道:“臣在這兒,隨時能照顧殿下。”
季宴禮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說:“我是問你為什麼跪!”
慕野閉了嘴,他隱約猜到季宴禮會生氣,卻也不好不答,更不好欺騙,隻得低聲解釋:“都是臣的錯……”
不等慕野說完,季宴禮便打斷他的話,說:“都說了,彆亂說這些!我都沒說你錯,你不許說自己錯!”
慕野張了張嘴,神色間竟是放鬆了一些,卻仍是解釋:“臣沒能攔下殿下,才讓殿下受傷。”
說到這裡,慕野用力閉了閉眼,咬了咬牙,以極為愧疚的姿態,說:“臣……罪該萬死。”
季宴禮要氣暈了。
他不喜歡慕野總這樣想。
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