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吃過早飯後,袁熙領著甄宓直奔大將軍府而去。
這時灰蒙蒙的天空上再度飄起雪花,淋在青石地板所築成的地板上。不一會兒功夫,就在青石地板之上鋪上一層厚厚的雪花。
時值寒冬,街巷上少有行人。
臨街的酒鋪裡邊,熱氣翻滾,觥籌交錯猜令劃拳之聲不絕於耳。
一輛三乘馬車,掠過街巷,激起一陣翻飛雪花。
袁熙坐在寬敞溫暖的馬車內,背靠著紅色繡榻,雙手環抱腦後,一臉悠閒。
對麵,甄宓小臉紅撲撲的,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好奇地看向丈夫。
丈夫回來後,的確是變得不一樣許多。
以往都是暮氣沉沉,和他在一起就跟個老頭子在一起一般。
哪像今日這樣,舉手投足,落落大方。
既不失禮儀,也顯得親昵。
“宓兒,你看什麼呢?”袁熙見她一直盯著自己,雙手從腦後抽出,咧嘴笑道,“難不成,宓兒你還在回味昨夜的風韻。”
“不是...”甄宓頓時小臉一紅,匆忙拉起馬車內的錦被遮住麵頰。
看著小媳婦嬌羞的模樣,袁熙心中大為得意,搖搖頭也不再逗她。
他在心中打了一陣腹稿,問起正事:“我不在的這些日子,母親還好吧。”
甄宓露出麵頰,含笑點頭:“都好,我每日都會替夫君去母親府上問安,母親也很喜歡我,夫君放心吧。”
“那就好。”袁熙展眉一笑。
大漢以孝義治天下,一個人若是被扣上不孝的名義,那他的名聲就徹底臭了。
劉夫人乃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自然輕慢不得。
看著丈夫至誠至孝的模樣,甄宓又想起婆婆對小叔子的偏愛。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都是一個母親生的,為何婆婆偏偏寵愛小兒子,把自己的大兒子送到幽州苦寒之地。
因為往來不便,夫妻二人也是聚少離多。
這可不是她小氣,而是將軍府的下人都這般覺得。
想到這兒甄宓咬著嘴唇,欲言又止道:“夫君...”
“怎麼了?”袁熙關心問。
“你有沒有覺得婆婆...有些偏心?”鼓起勇氣,甄宓怯怯說出心中話語。
袁熙聞聲沉默著沒有說話,甄宓心間一疼。
她主動站起身子,來到袁熙這一邊,然後把香軟火熱的軀體,投入他懷中,安慰道:“是妾身說錯話了,夫君不要生氣。”
“我沒有生氣。”袁熙笑著搖搖頭,盯著的嬌妻解釋道,“你說的是事實,不過這話彆人能說,你和我可千萬說不得。”
雖說劉夫人偏心是事實。
彆人嚼舌根為他鳴不平,那都沒事,如果他要是敢抱怨,那就是不孝。
他若是想要爭那個位置,就得扮演好“孝子”的人設。
哪怕是母親偏心,他依舊得以德報怨。
甄宓這時也反應過來,糯糯一點頭,嬌聲回道:“夫君放心,宓兒知曉這其中輕重。似這等話語,宓兒是從未和任何人說起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