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雲長亦是天下豪傑,忠肝義膽,我佩服之至。張翼德嘛...”那人說到張飛時略作停頓,張飛反倒是有些緊張。
他倒要聽聽,自己的威名幾何。
“性情暴躁,嗜酒成性,咱聽這皇叔丟了徐州,皆是拜這張翼德所賜。空有一身的武力,一殺豬販酒的莽夫罷了。”
“砰!”
話語一落,張飛拍桌而起。
他怒目圓睜,咬碎鋼牙,死死瞪著說話那人。
若不是有律法顧著,他恨不得當場把這人踹翻在地,戳上一百個透明窟窿。
“兄台可是要去如廁?那邊便是茅房。”那漢子見張飛如此,於是笑著指了指旁邊。
“哼。”
張飛輕哼一聲,再也沒有食欲,他付過錢財,匆匆走出店門。
偏在這時,迎麵走來兩人。
二人有說有笑。
正是一身正氣的趙子龍,以及一身錦衣華袍的袁熙。張飛暗暗冷笑,暗忖道:好個奸夫淫婦,大早上的背著俺家哥哥來此幽會。
三姓家奴,我看你這次還有甚好話說。
他四下張望,發覺對麵有一處賣鬥篷的小店,於是踱步過去,買個鬥笠戴在腦袋上。
這時候,袁熙領著趙雲走入馬成家中小店。馬成的婆姨立刻笑嗬嗬迎了上來:“公子,您說您還親自來,您若是真想吃,俺差個夥計送去就是。”
袁熙擺擺手,快步往二樓奔去。
上到二樓,裡邊約莫七八個平方,卻隻擺著一張桌子。
這原先是堆放雜物的地方,馬成擔心袁熙會來,在下邊與百姓一起吃飯不好。
於是乎,把二樓收拾出來,做成一個單獨的小雅間。
二人一坐定,馬成的媳婦迅速端上酒菜,然後說道:“俺就在下邊,公子若是有什麼吩咐,隻管衝下邊吩咐就是。”
“不用,你自己去忙你自己的就是。”袁熙一笑,示意她下去。
馬成媳婦一點頭,快步走下樓梯。
這時,一直沉默的趙雲恭維道:“公子仁厚,愛民如子,民亦敬公子,雲佩服之至。”
袁熙哈哈大笑,謔道:“子龍將軍,你我之間何必如此生分?說這些肉麻的話語,反倒是不像你趙子龍了。”
趙雲正待辯解,一旁的袁熙打斷他,正色道:“熙早已將軍,隻恨未能早結識將軍,今日將軍驟然要分離,熙當與將軍一醉方休。”
說著,袁熙為趙雲倒上一大杯酒。
趙雲率先端起,一仰脖喝了,任由烈酒在喉嚨翻滾。
他瞪圓雙眼,對準袁熙抱拳:“公子心意,雲自然知曉,隻可惜雲已有主,公子還是莫要在雲身上浪費口水。”
袁熙連日來的殷勤,哪怕是張飛都看在眼裡。
他怎麼可能瞧不出來?
這還沒開口,話就被堵死,袁熙有些尷尬。他頓了頓,然後大笑道:“子龍,今日咱們不談天下大勢,不論刀光劍影,隻論‘朋友’二字。”
“好,二公子既是豪氣乾雲,子龍自然不能落於下風,子龍願意交二公子這位朋友。”
腔一打開過後,二人也不再去想明日會如何。
隻把酒言歡,談些家常裡短的體己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