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領跟在屁股後邊,亦步亦趨。
道路兩邊軍士見到自家上官如此,頓時也打起精神來。他們這些底層軍士不認識袁熙與沮授,但認識自家耀武揚威的上官。
上官都如此,他們能怠慢了?
於是紛紛對準袁熙二人行禮。
越往裡走,袁熙發現,這裡頭的隊伍越發混亂,毫無軍紀可言。甚至,還有軍士在營帳內喝酒,吵吵鬨鬨,亂成一窩蜂。
把腳步停在一處帳篷前,袁熙臉色發青,眼珠子瞪得老大。
“趙武!”
“啊,小的在!”一旁的將領不顧地上泥漿,跪倒在地上。
袁熙咬牙切齒,血紅眼珠,幾乎是咆哮著嘶吼道:“去,給我把那些喝酒的軍士,都他娘的拉出來,砍了!”
這仗都打到這地步,這些人還敢喝酒?
袁熙氣得肺都要快炸裂。
趙武跪在地上,正欲開口求情,袁熙忽然把臉一黑,喝道:“快去,你不去摘他們的腦袋,老子就摘你的腦袋!”
“啊...是是是。”趙武驚出一聲冷汗,趕忙從地上連滾帶爬地掙紮起身。
不一會兒功夫。
凡是在軍中酗酒的軍士,迷迷糊糊,被反綁著雙手,拉了出來。
然後一字排開,跪倒在泥漿裡邊。
不時還有說有笑,並不認為會有什麼大事兒。
周圍,看熱鬨的軍士紛紛走出營房,盯著跟前排開的兵卒。
起初,眾人還不知道發生什麼,直到趙武大吼一聲,環視著眾人喝道:“這些人不尊軍令,膽敢在營中酗酒,本將今日按照軍法,斬他們的腦袋祭旗。”
此話一出,眾人反應過來。
跪在地上的軍士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連連求饒。
“趙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將軍,饒了我們這一次吧,將軍...”
“趙武,我日你娘,你他娘的還真敢斬我們?!”
罵罵咧咧的聲音,夾雜著哭喊響徹營地。
趙武臉上橫肉一抖,高舉左手,猛然往下一揮:“斬!”
身後,手持大刀的劊子手快步上前,舉刀揮落。
刀落。
一顆顆西瓜似的腦袋,掉落在地上,如同從藤蔓上掉落一般。鮮紅粘稠的液體,順著斷頸處噴湧出來,頓時把泥地染得緋紅。
刺鼻的血腥味一下擴散開來。
周圍的軍士捂住口鼻,紛紛往後倒退。
整個人為之一震。
遠處,袁熙冷冷注視著一切,直到軍士的麵龐上寫滿敬畏,這才收斂冷色。
這時,趙武擦了擦臉上血水,一路小跑過來。
“州牧,都處理完了!”
“這次算你走運,下次若是再在營中出現這等事情,小心你的腦袋。”袁熙說著,臉上忽然變得殺氣騰騰。
“是是是...”趙武連連點頭哈腰,一臉討好。
接著,他抬頭指了指灰蒙蒙的天,提議道:“州牧,公與先生,你看今日這天也不作美,不如先去我的大帳烤烤火,再經決斷?”
袁熙側身,看了眼身體沾濕的沮授,說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