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靜小時候還算一個聽話的孩子,他爸那時候在公社工作,是一把手。凡認識敬靜這孩子的人都說這娃生的乖,又還懂事。他是家裡的獨生子女,自幼受到了母親的溺愛,漸漸大了些時,尤其他爸被調到縣裡工作,全家人搬到了縣委大院生活時,從那時候起開始有了變化。
就是他十六七歲,在一個少年稍懂人事的時候,從這時候開始驕傲,也逐漸放縱。父親的官越做越大,母親也從一個最普通的農家婦女變成了一個正式工人,現在也成了一個單位的中層領導。
敬靜的頭上頂著父母給的光環,無論是去商場,還是工廠,或則是去學校還是醫院……像一個明星似的,到哪兒都有人關照。為此,那些虛榮,驕傲、自大,自以為是等等一切壞的東西由此滋生了。
在縣中學讀書時還談起了戀愛,因長相不差又是乾部子弟,因此喜歡他的人也不算少。在學校的幾年裡,他耍的女娃都是俊俏的,七八個都是被他甩了的。又是典型的醋壇子,即便是他吹了女生,像這樣的受傷女子也不能有彆的男生追求。連在一起走路也不行,都會多多少少受到一些打擊報複。經常糾集一些社會上認識的閒耍朋友們,在一頓酒菜下來後準有人頭破血流。
他現在二十多的人了,那個身邊曾經女人無數的人居然還單吊著。他這人沒有上進心,主動要了一個公交車調度員的工作。目的就是好玩,有多餘的時間找女孩子。他哪裡曉得他的名聲早已臭了,女生們不知道,可女生的朋友們裡總有人知道他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丟一個。臭名昭著,報複心強,頂著頭上的光環,到處欺騙女生,尋找刺激。
最近一兩年裡他的確改變了許多,主要是他的父親說要把他送進去教育。父親說的認真,嚴肅的他媽也不敢多管。所以老實了很多。原來的那些狐朋狗友也都散去了,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聯係。一天下了班就躲在屋裡,要麼就去鄉下他姑媽家。
楊慧林讀了高中,人長大了,女人的成熟亮了相。他才猛然發現這個表妹美如天人。開始,因為道德的束縛隻能每天癡想,抱怨。逐漸地再也控製不住了,要瘋了。哪管什麼道德,索性不管了,統統不要了,表妹就是自己一生認定的女人!
哪曉得,結果自己認定的事卻偏離了他的想法。而且,這距離更遙遠了!
現在他感觸了,確定是因為蘇童,表妹才跟自己產生了距離。他思緒紊亂,不停的翻攪。以前的又複活了,要報複,要蘇童遠離楊慧林,把這小子趕出縣城,要他回家務農!
就在敬靜去鄉下的那天傍晚,楊明清回來了。敬小鳳知道丈夫的瘋脾氣,也沒敢給他說,她心裡一直沒有平靜過。就在天快黑的時候楊慧林也回來了,推著自行車,心情看來像是很不好。垂頭喪氣的一句話也懶得說。
楊慧林心情不好,她媽敬小鳳心情也不好。楊明清跟往常一樣,賺了票子坐在床上數錢。屋裡的空氣異常的緊張,楊慧林感覺不到,她媽可要爆炸了,已經憋不住了。這事得問明白,如果鬨出來楊明青是要下狠手打人的,儘管過後又後悔的要命,但也無法阻止那極端的脾氣。
楊慧林剛把書包解下來就被她媽搶了過去,接著一陣亂翻,終於找到了那張假病曆單。
楊明清聽見響聲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也從床上下來,一邊朝這兒看。他是本能的,是一種正常反應。從床上幾乎是跳了起來,一下子就跑了過來,同敬小鳳站在一起。
“我問你,這是怎麼回事?”敬小鳳順手找了根樹條子,把那張紙往桌子上直接一攤,儘管火氣很大,已經壓不住了。問話的聲音卻被楊明清平日裡小的多。
楊慧林還沒等回答,那張紙又被楊明清拈過去看了。結果,在場的母女倆都沒想到,他不以為然的說“這不就是上次那張病曆單嘛,鬨啥?”
楊慧林上次去過醫院,他爸以為眼前的病曆就是上次醫院開出來的那張。他當時拿出來過,被楊慧林順手帶走了,也沒有還回來。
所以,楊慧林見物思物,才有了上麵的事。
“放你媽的屁,原來你是頭豬哇!”敬小鳳嗓門壓不住了,把楊明清罵了一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楊明清又重新細看了一遍,結果跟上次的病曆表不同,他如五雷轟頂般的差點嚇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