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隻是在一起補課,沒有其它呀。”
“你說的輕巧,”劉主任說,“誰能證明呢?”
“楊慧林可以證明!”
劉主任立馬上前一步,與蘇童臉對著臉,像批評某個學生或教育自己的孩子那般。
“楊慧林現在還在醫院,發生了這樣的羞事差點死了。”
蘇童無話可說,自己已經被學校開除了,這局麵已經無法挽回了。領導們的話就是聖旨,區區一個少年,一個小百姓能翻的過來?
劉主任又從皮包裡摸出另外一張來。
“另外還有一件事,你把這上麵的東西抄一下,你被開除的事我們就不對外通知了。”
蘇童機械般的接過來一看,紙上麵的大意是要他承認是主動勾引,引誘楊慧林去那棟小樓裡,發生的事情跟楊慧一點關係也沒有。
那位蔣校長怕蘇童不抄,馬上換了個說法“這上麵的事就不作另外處罰了,楊慧林的成績好,可以留下來讀,其實大學的那扇門已經對她敞開了。”
那位劉主任趁此也幫上了腔。
“蘇童,人家可是一個女娃,咋們縣中學很難遇到這樣的女娃。而你,你自己偏科嚴重,也不冒尖,就算考十年八年的也未必,就你們那個家庭……”
這意思很明白了,如果不照紙上的去抄,楊慧林也會被開除。他們說的像是有理,就自己的成績而言,考大學確實沒有把握。如果去複讀,那未來的事也無法預料,如果再考不起,家裡頭窮的恐怕就剩下牆了。
楊慧林不同,她確實厲害,可不能毀了她的前程。
“我抄!”
兩位校領導顯得心裡舒坦多了,那嚴肅的麵孔也消失了。尤其這位姓劉的主任吐了一大口氣,笑嗬嗬的說
“這就對了嘛!你雖然犯了事,像你這種敢於承擔責任的年輕人可不多了!”
事情解決完了,他們走了,蘇童也回去了。進了屋就倒在床上睡大覺,三天都沒有起來。飯也不吃,水也不喝,他爸媽急的喊先人爹。三天以後在出來時,整個人都變了形。他的胡須冒了出來,頭發朝天衝著,走路偏偏倒倒的像個醉鬼,快要立不起了。
中午陣時,他吃飯時又仿佛成了一個餓鬼,端個大搪瓷碗,一麵吃一麵說,那頭像是快要埋到碗裡去了。
“爸,媽,這書我讀不成了!”
這句話把老兩口子嚇的魂飛魄散,嘴裡的飯團差點把人噎死。在這之前,來了兩個校領導已經讓兩口子坐立不安了,從來沒見過那麼大的乾部親自來家裡。現在這問題果然冒出來了,而且還是個毀人的問題。他爸急的猛捶桌子,一張老臉像泡過的紅棗,濕漉漉的,好一陣子才緩過神來問他
“為了啥?怎麼一下子就讀不成了,是剛才來的那兩個人?”
“我的事你們不要管!”蘇童冒了火,說完把碗一丟,飯也沒吃完就出去了。
老兩口子麵麵相覷,他們知道兒子的心裡也難受。他現在不願提起,那必然有難處。往後,過兩天再問。再說,娃三天湯水未進,今天才好點,怕娃一下子想不開,又走老路。隻是中斷了學業,往後的日子就隻能在家當農民了,這已是鐵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