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兄弟鬩牆
林嶼念了一聲佛,但願老天保佑,見鬆子他們來扶了林如海走,自己也矮冬瓜一個,跟在他們後麵撤離現場。
就說這賈赦氣性上來,當場拍桌子大罵,賈政雖是性子略好,也受不得這等氣。
本身這家中就對王夫人管家頗有微詞,畢竟如今的賈府還不是十多年以後被王夫人一手把持的賈府。
賈赦當下還不老,尚有幾分建功立業之心。
“大哥你說的是什麼話,這錢俱是公中出的,哪一樣都有記賬,怎的就成我花了大哥的錢。當下也是大嫂子走了,才代為管家。”賈政還是想同賈赦講一講道理的。
“就說前兒大哥要買玩意古物,花了那麼些銀兩,公中也未曾說什麼。”
然而賈赦又怎麼可能會講道理,他猩紅著眼,橫眉倒豎,手指依舊直挺挺指著賈政的鼻子,怒罵,“我才是這家中的主子,家中的爵位是我的,自然都是我的錢!”
若是平常時候賈赦還不至於如此,但是灌了黃湯的賈赦,就是個酒瘋子。實在是沒有半點風度。
“我可沒有加什麼料,係統隻是把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做了表露”
係統才和林嶼宿主解釋完,就見賈政忽得跳將起來,就要和賈赦扭打做一團。
林嶼在外麵觀戰,覺著鬥雞也不過如此了,這麼看來賈赦這個一品將軍還不如讓賈政來當,看來還是賈政稍微能打一點。
賈珍慌得很,他的兩個長輩打了起來,如果叫老太太知道,肯定又要挨罵了。
他想要勸解,可賈珍是個晚輩,說話也算不得數,若說去將這二人拉開,卻已是不及,這麼激烈的戰況,賈珍也怕啊!
就說兩隻瘋狗打架,你敢去摻和?這兄弟二人一路乒乒乓乓打起來,翻了一桌子的菜,水閣就這麼點地盤,砰的一下二人裝在雕花窗上,雙雙掉入下麵的池子中。
落水姿態不舒展,水花壓的太差,跟炸魚似的!林嶼默默給賈家兄弟二人的跳水運動打了個零分。
你看,撕開這一張勳貴的皮,不過一件小事,這兄弟二人就相爭至此,也無怪乎今後榮國府敗落,賈府諸人,樹倒猢猻散們,飛鳥各投林。
“這下總算可以冷靜了。”林嶼看著這場景滿意的點點頭,心下有莫名幾分唏噓。
反正天熱,他就送兩個舅舅一個涼水澡吧!
叮的一聲,他的積分忽然漲了一大截,直接就有了二百五。
這個分數,也不知是在嘲諷誰。
“這是怎麼了?”林嶼用了係統治療後,林如海的酒勁很快就過去了,當下身上沒有先前那麼痛苦,就是腿腳還發軟。
林如海一睜眼,略微恢複些神誌,就見榮國府的小廝門那兒忙著撈人,亂糟糟吵嚷成一片,賈珍呼天搶地的,一會兒扇人巴掌,一會兒又吐人口水。
真吵啊!這榮國府!
林如海還記得兒子過來了,一看他牽著自己的衣角,並沒有被嚇到,倒是有幾分興致勃勃。
林嶼見賈珍舉止,嘖嘖稱奇,原來賈珍這打兒子的變態行徑,是當下就有的,活脫脫一個家暴男,當他兒子和當他妻子,還是當賈珍的兒媳婦。
都是倒了八輩子大黴!
可惜就是賈珍和黛玉關係隔的遠,揍賈珍積分收入並不多,還真是可惜了點,林嶼默默在心中的小本本上記個賬目,他現在太弱小,想要揍人得考量一番。
一後長大了,一定要來揍賈珍一次。
“爹爹,你也不該就依著他們灌酒,兩個舅舅喝了酒吵起來,打架打到水了去,真可怕。”察覺林如海的目光盯著自己,林嶼趕緊做出一個瑟瑟發抖的可憐樣子,拉著林如海的衣角就開始嚶嚶嚶。
林如海看著那邊亂糟糟樣子,臉都僵了,一時不知是上前去幫忙,還是作壁上觀。
好在賈府裡的池子不深,搭救及時,兩個老爺都沒出什麼大事,隻是濕答答的,落湯雞一般被抬到了賈母跟前。
賈母見了他們狼狽模樣,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後槽牙都咬緊了,若說早間賈珠跌倒是個意外,這兩兄弟可不是孩子,還當著林如海的麵打起來。
真是丟人!家門不幸!!
賈母剛想罵人,可林如海還在,早前當著賈敏的麵罵人不打緊,反正賈敏是自己的姑娘。
但林如海是女婿,賈母總也要為女兒,為著榮國府的臉麵想一想。
王夫人自然也不願意見到丈夫再度丟醜,連忙出來說話。
“老太太,今日珠兒跌了水,老爺們也跌了水,可是犯了邪祟,是不是請人來看看。”王夫人為什麼能再賈府裡混得風生水起,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這不就找了一個極好的由頭?
邢夫人受到啟發,也連忙附和。
總之肯定是犯了什麼邪祟,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盯上了,二位爺才這樣的。
賈母一聽,雖是忍了一肚子氣要罵人,但也知邪祟的說法是最好的借口,連忙點頭。
“眼看著要進七月裡了,那園子怕是有什麼不好,請了本子看看。”
這時立馬有人拿了玉匣記來,說是今日犯龍王,賈母連忙叫人去燒紙。
賈敏曉得這是母親找的借口,也不好說破。至於林如海顧慮到了妻子,也不多提。
這一番鬨劇,賈母原本想要留著女兒和外孫在府上住上幾日的心思也消了。
老人家滿心想著,今日賈政和賈赦兩人在林如海跟前出了這麼大的醜,林家姑爺又是個讀書人,隻願不要太嫌棄賈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