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請她來的。”
他扭頭一看,正是花魁沈翹翹,還是穿著方才那身天青色裙子,正朝這邊過來。
他來玉華樓已經好幾年了,還是第一次跟沈翹翹說上話,不由得臉都紅了,趕緊低頭對顧嬌做了請的手勢,道:“是小子失禮了,娘子請。”
顧嬌點點頭,搖搖擺擺的進去了。
她跟著沈翹翹,緩步而行,兩邊是一個一個的房間,房門關閉得嚴實,仍時不時有男女調笑聲傳出,還有些淫詞豔曲,靡靡之音,令人心跳耳熱,不忍多聞。
樓廊上有女侍或端美食或捧美酒,忙碌穿行,經過沈翹翹時都會躬身行禮。
顧嬌看幾眼身前帶路的美人兒,難為她不過看了幾眼,竟然能變化得不差分毫,容貌神態無一不像。
走到樓廊深處,沈翹翹見四周無人,湊過來悄聲道:“娘子,我也不曉得是哪一間。”
顧嬌忍住笑意,點點頭,左右看看,往最裡麵那間走去。
伸手推開門,她閃身進去,又招手叫沈翹翹進去。
房內空無一人。
香爐內正熏著龍涎香,青煙悠悠,香氣華貴繁複。熏著珍貴的香料,房間內的陳設卻並不過於華麗,一色兒的半新不舊,碧紗屏風上繡著花鳥,烏木錯銀的案幾上還擺著沒寫完的詩稿,旁邊隨意放著幾隻緙絲的坐墊。
兩人在房內探查一番,一無所獲。
顧嬌微微皺眉,問了句,“寧寧呢?”
“我叫她混在那些小婢女裡頭,在外頭望風。”
她聽著點點頭,走到多寶閣前,一一看過上麵擱著的壺甕擺件,又仔細摸摸矮櫃案幾,身旁的美人兒忍不住問她,“娘子到底找什麼?”
“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古怪。”
她說著,走過一麵牆,突然又走回來,盯著牆上的一幅畫。
那是一幅園景圖,畫的是花園春景。繪者心思巧妙,隻取了花園一角,小小繡樓前鶯紅草綠春花盛放,整幅畫不落俗套,筆觸細致,用色清新,也不知是不是沈翹翹自己畫的。
雖然畫的不錯,但也不至於讓娘子看得入迷吧。
胡好好正這樣想,突然看到顧嬌伸出手,竟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