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他，她要遠比現在從容。
這一路上，他深有體會。
“這個時辰有船嗎？”
“半個時辰後有一隻船，船帶船艙，可以在裡麵睡覺，已經讓船家留了位置。”
軒正青點頭，“抓藥，走吧。”
鳳珂去尋了大夫。
聽到鳳珂要走大夫也沒有多勸。
這亂世隻要還活著就行了，哪裡要的這麼精細。
拿了五包藥包上，叮囑了幾句，看著鳳珂背起軒正青離開。
歎了口氣，繼續忙碌自己的事情。
鳳珂背著軒正青到了岸邊的時候船主人還沒有回來，應該是去吃飯了，岸邊站著幾個和鳳珂一樣等著的人。
“雲唐城距離這裡倆日水路。”
鳳珂聽到軒正青的話不自覺的望向了遠處的江麵，好像可以直接看到城池一般。
身邊的人多了五六個，鳳珂不在東張西望給自己藏在了軒正青身後。
就在這時這五六個人開始吵嚷起來。
“我們不要。”
“善人，大善人，求求你了，求求你們了！這孩子會做飯，會洗衣服，會砍柴！臟活累活的你們都可以讓她做！”
“你怎麼不說她還要吃飯？上船還要給她多付一份銅板！”
“她吃的少善人！她吃的少！她以後會長個子的，她以後會報答善人的！”
“你也彆在這裡給我們說這些沒用的，我看你可憐也給你指一條明路，看到那邊的青樓了嗎？！”
“不不不！善人，善人！她還小……”
婦人身上的衣服難尋一處好的地方，倒是她身邊的孩子很是乾淨。
看起來七八歲的年齡，被婦人推著上前不吵不鬨，隻睜著一雙眼睛看江麵上動蕩的船隻。
鳳珂看的奇怪，“這些人也不像是富貴的，將孩子給他們又能好到哪裡？”
更何況是被帶到人生地不熟的其他地方。
“鳳珂。”
鳳珂回視軒正青，看他眼神中含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軒正青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著另一邊說：“船主來了。”
船主上了船，吆喝著幾個城名。
鳳珂背著軒正青上了船，船主看著鳳珂給他的碎銀樂的合不攏嘴，帶著倆個人進了船艙。
其餘上船的人付了十個銅板，都坐在了船頭或是船尾。
外麵的吵嚷聲透過關嚴實的木門傳進船艙中。
軒正青垂目良久後說：“你身上的衣服和她換一下。”
彆人也許不行，但三世子葉晟睿隨便施舍一點東西都能讓小女孩活下去。
鳳珂有些舍不得，自己這身衣服是出門的時候特意換的。
為了見她爹的。
“回到古城，我多加一百兩，在送你一匹綢緞，可以給你二姐作為嫁衣。”
軒正青的聲音含著一絲高熱退下來的啞。
鳳珂眼神瞬間一亮，“比這身衣服好？”
軒正青點頭，“好百倍，比我身上的衣服還要好。”
鳳珂開了門站在船邊拽著小女孩上船進了船艙，軒正青礙於外麵人多眼雜撐著自己到了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