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當初奪人之妻不就是因為她是陰人、她能替皇上擋煞替皇上承受病痛嘛!”
此言一出,霍驍當即變了臉色。
這個嬤嬤,當真是愚蠢之極。
強搶人妻這種事本就不齒,她還當著當事者的麵揭醜。
這是活膩了?
但很顯然嬤嬤被慣壞了,根本沒有眼力勁。
“奴才也是陰人,是比她活了更久的陰人,所以奴才不僅能給皇上擋煞,還能庇佑北冥福澤萬年。隻要皇上殺了這個賤人並且保證不再苛責皇後,奴才願意留在皇上的身邊替皇上分憂。”
見霍驍陷入了沉默,我暗暗的白了他一眼。
靈丹妙藥,誰也不會嫌多。
若後麵的更有療效,他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前者。
“皇上,容臣有話要說。”
見我含淚,霍驍點頭。
“嬤嬤,你如何證明自己是陰人?”
“陰人不受地府管轄,是不會死的!”嬤嬤笑容陰險,“而奴才正是!”
“那嬤嬤早便知道陰人可以擋煞一說?”
“自然!”
"那麼請問嬤嬤,在皇上纏綿病榻身心備受折磨之時,你為何未能為皇上分擔一二?"
我此言一出,嬤嬤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血色儘失。
"我……我……"
"是嬤嬤你自身不願為皇上解憂,還是皇後娘娘想將你留作私用?"
"我沒有!"嬤嬤急了,聲音中滿是焦急,"你不許汙蔑皇後娘娘!"
我微微一笑,嘴角帶著一絲戲謔。
"嬤嬤,北冥國的百姓都將皇上的憂樂視為己任。您明知自己的身份非同一般,卻選擇隱藏起來,不肯為皇上分憂解難,這難道就是您所謂的忠誠與愛國嗎?"
我輕輕扯了扯蒼白的嘴角,故意裝出一副因疼痛而喘息的模樣,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
淺淺一會,繼續開腔。
"嬤嬤,你的每一句話都離不開皇後,這是否意味著你眼中並無皇上?"
“皇上,奴才不敢!皇上,奴才不敢有此大逆不道之心!”嬤嬤趕緊叩頭,早已是大汗淋漓。“奴才……奴才年邁,怕心有餘而力不足不足以給皇上擋掉所有的煞。”
“可嬤嬤剛剛還跟皇上請纓要頂替我的位置!”
“奴才……奴才……”
嬤嬤語塞,額頭上已是冷汗涔涔。
“皇上!”皇後掙紮著撐起身體,"其實嬤嬤一直在默默地保護皇上,為皇上擋去災厄。否則,皇上的病情恐怕遠不止咳喘這般簡單。"
“是是是!”嬤嬤急忙附和,“皇後向來不好大喜功,所以一直讓奴才瞞著擋煞一事。奴才給皇上擋煞的時候,皇上已經病入膏肓了。”
“這麼說,朕還得謝謝你嘍?”
霍驍沒有表情,可背在身後的手卻攥緊了拳頭。
"奴才並無半點貪功之心,全是皇後娘娘的睿智與毅力所賜。若非娘娘因皇上龍體欠安,日夜憂慮,茶飯不思,奴才又怎敢輕易泄露自己的秘密?畢竟,身為陰人,奴才的存在始終受到眾多勢力的暗中窺探與覬覦。"
"皇後,你真是讓朕心疼。"
霍驍的麵頰微微抽搐,分明是在強壓怒火。
"皇上,為了您的安康,臣妾願付出一切。"皇後含淚含情,緊緊地環抱住霍驍的大腿,"隻要皇上能恢複健康,臣妾願獻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眼見局勢漸漸失控,我迅速從枕頭下抽出匕首,準備應對接下來的變數。
眾人見狀,瞬間大驚失色。
“保護皇上!”
皇後刻意尖叫一聲,張開雙臂擋住霍驍,像是老母雞在護小雞仔一般。
可我卻調轉匕首,將尖利之處對準自己的胸口。
“易安,你這是要做什麼?”
霍驍抬了抬腳,卻沒有靠近的意思。
看那慫樣,似乎是怕殃及到自己。
“臣妾不想皇上被奸人所騙,所以想幫皇上做出判斷。”我將視線投向嬤嬤,“既然嬤嬤堅持自己是陰人,敢不敢證明?”
“嗬,怎麼不敢?”嬤嬤揚起一個瘋狂的笑容,“嗬,乾妃娘娘,你儘管放馬過來。奴才十八歲上吊未遂,二十二歲又因救落水的皇後而再次與死神擦肩而過。閻王爺都不敢收我,你又有能奈我何?”
嬤嬤張開雙臂,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來。
“來,捅我!朝心臟這,刺準一點。今日我就要當著皇上的麵讓你輸得一敗塗……”
‘噗嗤’
我無視了嬤嬤的叫囂,手中的匕首精準而果斷地刺入了她的左胸。
眾人驚愕的呼喊聲此起彼伏,他們紛紛四散逃離,不敢靠近。
在嬤嬤即將倒地的瞬間,我輕輕扶住了她。
我貼近她的耳朵,用隻有我們才能聽見的聲音,低聲細語。
“嬤嬤,有件事你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就是……能殺死陰人的,是另一個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