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細想想,暫時擱淺了離開的計劃。
畢竟朝陽是西梓國的公主,她的死會不會讓西梓國遷怒小五?
南越的興衰榮辱,於我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但小五的安危,卻是我心頭無法釋懷的牽掛。
我得在南越再待一段時間,確定南越國暫時沒有危機後找機會和墨家軍彙合,再商討下一個去往的國家。
“娘娘,外麵好多人在等你。”
剛剛心滿意足地舒展了一下身體,伸了一個懶腰,楊桃就如一陣風似的急匆匆跑了進來。
我並未多言,而是迅速起身,開始梳洗打扮。
不緩不急的來到偏殿,隻見幾位嬪妃已經在此等候。
她們的臉上未施粉黛,卻難掩那份蒼白與緊張。
嗯,正是稱呼我老女人的那幾個。
沒等我打招呼,幾個人便跪了下來。
儘管低著頭,卻難掩臉色的煞白。
“為何行此大禮?”
“對不起!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皇後娘娘。”
“我嘴賤!我才是老女人!”
“娘娘,我親手在臉上畫了一隻烏龜。”
“哦?”我捏住那個臉上畫烏龜的嬪妃的下巴,“用筆畫的哪有誠意?不如用刀刻下來可好?”
“娘娘,我怕疼!”
見嬪妃們大驚失色,我忍不住笑了。
“好了,都起來吧!你們的膽子呀,也隻敢畫烏龜了。”
聽我這麼說,嬪妃們麵麵相覷。
“若是不起來就大刑伺候。”
聽我這麼說,嬪妃們跟雨後的春筍一樣一個接一個的躥了起來。
“楊桃,看茶。”
“是!”
許是見我沒有惡意,幾個嬪妃麵麵相覷後,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
“娘娘寬宏大量,我等自愧不如。”
“說人話!”
“謝謝你的不殺之恩。”
我笑了笑,示意她們喝茶。
各自抿了一口後,話匣子忽然打開了。
“娘娘,你怎麼保養得這麼年輕?”
“對啊,看上去最多不過二十有五。”
“是是是,真的好年輕呀,怪不得會讓國君念念不忘。”
我,“……”
姐姐們,我才十六啊!
不會說話就保持微笑好嗎?
“娘娘,我們不會跟你搶國君的。”
“為什麼?”我饒有興趣道。
“我們入宮幾年從未侍寢,國君一直都是潔身自好。”
“其實我們一直背地裡討論國君是不是有斷袖之癖,可現在才知道他不是不喜歡女人,而是喜歡的女人不在身邊。”
“對啊,輸給其他賤人我們不服,輸給娘娘我們心服口服。”
“哦?”我挑起眉梢,“那是誰告訴的我:進宮不爭寵,不如賣紅薯?又是誰跟我說:嬪妃不宮鬥,活著有何用?更有人言:爭一爭,神清氣爽。搶一搶,雞犬升天的?”
“娘娘,我們連國君的身子都沒碰過,也就隻能打打嘴仗了。”
“好了,逗你們的。”我忍不住笑道。
“娘娘不僅年輕貌美,心地還好。”
“對對對,就跟以前的舒寧姐姐一樣。”
“舒寧是誰?”我好奇問道。
“舒寧姐姐是和我們一起進宮的,但身體不好不到半年就死了。後來陪了我幾日,這才離開的。”
“什麼叫陪了你們幾日?”
見我眼神鎖緊,嬪妃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她不是死了嗎?”我乘勝追擊的逼問。
“噓!”嬪妃急忙壓低聲音,“是舒寧姐姐的魂魄!人死魂魄脫體本是正常的,可咱們南越的魂魄全被禁錮了。”
“禁錮?”
“是!”
嬪妃貼到我的跟前,烏黑的眼睛飛快轉動。
“因為南越國長久以來戰火連天,無數的亡魂在此徘徊不去,使得這片土地被濃厚的陰氣所籠罩,甚至引來了天譴的降臨。為了阻止這陰盛陽衰、國破家亡的厄運,一位活佛大師挺身而出,將所有的冤魂都聚集在一個天降紫微星的體內。”
“紫微星?”我眯了眯眼睛,“莫非他將冤魂寄放在了某個皇子的體內?”
“是!南越境內沒有孤魂野鬼的原因就是因為魂魄一旦離體都會自動湧入紫微星的體內。”
怪不得!
怪不得進入南越之後,墨北寒就不再現身。
怪不得小五自小便顛沛流離,被人四處追殺。
因為他是紫微星,是命定的南越王。
殺了他,才有可能取而代之。
更令人震驚的是,
小五的身體,是一個縮小版的十八層地獄,能夠囚禁南越境內所有的亡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