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垂德不認為自己草木皆兵,他是警戒長存。轉頭,看向麥考夫尋求認同。
麥考夫:“我推薦一條街外的「巴黎美食」。這家餐廳做法式簡餐,廚師都是巴黎人,餐品也名副其實。”
雷斯垂德:!
您竟是這樣的福爾摩斯!不說炸.彈,開始推薦起餐廳了?!
麥考夫喜歡獨來獨往,當下卻有必要一起吃飯。那就更不會委屈自己的胃,要挑選好地方。
做人彆忘了初心。今天為什麼犧牲休息時間在外麵跑來跑去,是為了順利調去養老崗,過上吃吃喝喝又一天的舒心生活。
麥考夫:“探員先生,您不必擔憂您的軀體無法獲得充分運動量,下午還要查不少地方。在那之前,適當休息,補充能量。”
雷斯垂德:不,重點是你們真的有胃口啊?
他看向露娜,這位被投彈犯盯上的受害人,總不該也很有食欲吧?
露娜深吸一口氣,午餐的提議來得太及時,驅散了緊張氣氛。
“我也要多吃一點,差點被炸,更不能虧待自己。”
“行吧,行吧。好吃好喝,走起來。”
雷斯垂德放棄了掙紮。也許是他的味蕾被英國菜荼毒太久,喪失了對食物了熱情,現在去把它找回來
。
雷斯垂德問:“福爾摩斯先生,您有什麼餐品推薦嗎?”
“這家餐廳不是傳統法餐,它沒有複雜的餐桌禮儀,利好上班族。”
麥考夫簡述一係列的推薦菜,但隱去了他最愛的冰淇淋與焦糖布丁——福爾摩斯絕不是甜甜的。
「巴黎美食」雖以工作餐居多,周日的客流量依舊不低。如果碰到工作日,這個時間點恐怕需要等位。
四人各點足量食物。
幾乎沒有交談,是節約時間,也是專注享受美味,讓這頓午餐在相對安靜的氣氛中過去了。
短暫的休息之後,仍要繼續棘手的炸.彈案。
離開較為熱鬨的餐廳,在攝政公園前選了個相對開闊又安靜的角落,商談接下去要怎麼做。
莫倫提出一個猜想:
“假設昆蟲胖老頭與喬治·史蒂文是同一個人,他非常擅於偽裝。那麼喬治·史蒂文是真名嗎?與這個身份相關的某些經曆是不是編造的?”
還要問露娜,她與史蒂文相處最久。
露娜愣了愣,從信任史蒂文到產生分歧,再到厭惡懷疑,眼下要開始否定他的真實性。
“史蒂文不怎麼提過去,他說父母都已經去世,他也就徹底遠離家鄉。”
喬治·史蒂文今年28歲。
出生在愛爾蘭,但已經聽不出愛爾蘭口音,家鄉在都柏林附近的孚德鎮。
前年9月入職「倫敦金融城電報公司」,去年12月離職。
自述23歲以前做過海員,與薩米·沃爾在船上認識。來倫敦前,他在愛爾蘭的「黃金電報公司」做電報員。
以上,是露娜聽史蒂文自述的內容。
麥考夫問:“您問過他具體在哪艘海船上做水手嗎?”
露娜搖頭,“沒有。”
麥考夫:“之前,他有製作機械物品的愛好嗎?”
露娜:“我隻知道他喜歡打獵,但他沒說過弓箭與獵.槍是買的還是自製的。當然,我也沒問過。戀愛七個月,這種事該是他主動分享吧?”
麥考夫毫不驚訝會聽到這番回答。
愛情令人盲目,盲目程度比他養死金魚的離譜性更高。
莫倫注意到史蒂文自稱家鄉是愛爾蘭。
“點
燈人阿爾說過,昆蟲胖老頭有著愛爾蘭口音。”
都有愛爾蘭口音,就一定是從愛爾蘭來的嗎?
莫倫問露娜:“你沒和史蒂文回過他的家鄉吧?”
“沒有。”
露娜回頭去看這段戀愛經曆,真像是被鬼迷了心竅。
這會細想,察覺了史蒂文的又一個不對勁。
“他說父母不在了,以後長居倫敦,所以不回家鄉。可就算不常住,也該去祭拜父母。我們差點結婚之前,他居然都沒提出帶我回愛爾蘭老家走一趟。”
露娜愈發懷疑史蒂文對家鄉位置也說了謊。
莫倫:“等發電報查證後,再下結論。”
莫倫沒說很多惡性案件的作案動機與童年經曆相關。
如果喬治·史蒂文真的來自孚德鎮,而他又是投彈者的話,也會故意掩藏那段幼時經曆。
她問:“三位在愛爾蘭的首府都柏林有朋友,那種接到電報後能立刻去孚德鎮走一趟了解情況的朋友嗎?”
露娜搖頭。
雷斯垂德:“彆指望警方協查,蘇格蘭場與愛爾蘭方麵的關係真不算好。”
麥考夫:“今天是周日。我找人的話,估計最快也要後天才有回信。”
莫倫:“這個速度已經挺快了,以傳統郵政至少需要一周才回信。”
麥考夫卻聽出了莫倫沒說的後半句,再快能快過凶手第三次投彈的速度嗎?
目前掌握的情報還不夠充分,直接叫停地鐵運作是不現實的。
地鐵公司損失的錢,誰來補?外交部嗎?
克萊長官隻說過不惜代價找出凶手,可從沒說過不惜代價保護地鐵乘客。
如果直接暫停地鐵運營,還會產生另一個困境。
當A、N、T三個字母對應的爆.炸都沒達到凶手的預期,他會怎麼做?
注重規律的凶手,精心設計規律被破壞了,是不是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