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在他攻擊之前阻止他!”
遠阪凜和伊莉雅做出了同樣的判斷,一個開始掏寶石,一個開始掉頭發。
“來不及了!”衛宮士郎做好了替兩個人擋刀的準備。
但張達也和阿爾托莉雅看著湯姆和傑瑞,一臉輕鬆。
幾百件寶具射出,打擊麵覆蓋了整個院子,至於會不會損壞他打算帶走的‘人偶’……
無所謂,王的怒火必然會造成一些後果。
然而湯姆和傑瑞已經行動起來,各自把兩隻手臂掄得像是風車一樣,飲料瓶和石頭子不斷地朝空中飛去。
砰砰砰……
一件件形態各異的寶具與各種牌子的飲料瓶或各種形狀的小石頭碰撞,很不科學地在半空中炸出一朵朵絢爛的煙花。
王之財寶中的寶具無窮無儘,攻擊綿延不絕,湯姆和傑瑞的投擲動作也毫不停歇,迅速而精準。
遠阪凜已經看呆了,不自覺地詢問道:“你家的垃圾桶裡到底裝了多少飲料瓶?”
衛宮士郎覺得冤枉:“我每天都會清理,根本不可能積攢這麼多啊……”
真能積攢這麼多的話,賣廢品都要發財了。
伊莉雅說道:“小老鼠的石頭的數量也不對,丟了這麼久,還是那麼大的一堆。”
三人陷入沉默,那是他們的寶具嗎?容量無限的垃圾桶和石頭堆?
這場奢華與廉價同在的寶具對轟持續了幾分鐘,王之寶庫沒有支撐不住的跡象,湯姆的垃圾桶也沒有要清空的意思。
但最先堅持不住的是吉爾伽美什。
因為一個易拉罐和一顆小石頭在他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先後砸在了他的腦門上。
還砸出了像葫蘆一樣的連環包。
身為最古之王,卻被垃圾和隨處可見的破石頭砸破了頭,顏麵與威嚴蕩然無存。
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出,吉爾伽美什的眉眼吊起,顯然已經出離憤怒了。
一柄鑰匙形狀的寶具出現在他手中,緊接著寶庫打開,鑰匙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金柄黑刃紅紋的螺旋劍。
張達也考慮了一下要不要趁現在去剁了他的肘子,但最後還是選了另一套方案。
“毀滅一切吧,Ea!”吉爾伽美什也已經做好準備,“天地乖離開辟之星!”
紅色光芒從乖離劍的劍尖釋放,如滔滔大河般湧下來,重點打擊目標是湯姆和傑瑞。
這一點讓吉爾伽美什深感恥辱,堂堂乖離劍竟然用來除貓滅鼠。
但這不重要,因為要接他這一招的並不是湯姆和傑瑞。
“龍之力!Burner,Arms,Armor,神之騎士,神之王冠!”
五顏六色的魔法陣在他和阿爾托莉雅的腳下亮起,兩人背靠背做出同樣的握劍姿勢。
隨後兩人一起轉身將劍舉過頭頂,對準屋頂上的吉爾伽美什,一同高聲念誦寶具真名:
“Ex——calibur!”
“Excalibur?Morgan!”
兩股同源的魔力注入不同的寶劍,分彆發射出金色與黑紅色的光芒。
兩道攻擊看上去屬性完全相反,實際上卻互不排斥,甚至相互交融。
強大的力量與乖離劍的攻擊碰撞,掀起可怖的狂風。
雙方僵持片刻,混合著黑紅色與金色的光芒劈開紅光,落在滿臉難以置信的吉爾伽美什身上。
“不可能!”
最古之王被耀眼的光芒吞沒,一隻緊握著Ea的手臂從中飛出,引人注目。
暴力夫妻混合雙打不講武德,熱心市民金先生——失去了他的肘子。
而且不隻是肘子。
吉爾伽美什從屋頂上跌落下來,一身金甲已經破碎,身上遍布血跡,整個人已經沒了聲息。
“為什麼他沒有消失?”遠阪凜疑惑道,“還有,這家夥到底什麼來頭?”
“他是十年前那場聖杯戰爭中,你父親遠阪時臣的從者。”張達也說道,
“因為一場意外經曆了聖杯的洗禮,從而獲得了肉體,所以這十年來一直停留在人間。”
“父親的……”遠阪凜驚訝道,“他得到了聖杯?”
“並沒有。”張達也看向阿爾托莉雅。
阿爾托莉雅主動說道:“聖杯被我的寶具破壞了,切嗣為此用了兩枚令咒。”
衛宮士郎驚訝道:“切嗣?你曾經是切嗣的從者嗎?”
遠阪凜同樣驚訝:“連續兩次參與聖杯戰爭,而且都是被‘衛宮’召喚,這是什麼樣的運氣啊?”
“不能說是運氣吧。”張達也對衛宮士郎說道,
“我們會來到這裡是因為切嗣當年為了救你,把屬於我們的一件東西埋入了你的體內,現在你既然已經活蹦亂跳地活到現在了,我打算取走它。”
衛宮士郎捂著胸口:“你們的……東西?”
“達也?”阿爾托莉雅看著他,“你說帶我來做個了結是為了……找回阿瓦隆?”
“嗯,是目的之一。”張達也
點頭,看向衛宮士郎,“少年,有異議嗎?”
衛宮士郎點頭:“既然是屬於你們的東西,那麼就儘管取走吧。”
“等一下!”遠阪凜插嘴道,“姑且問一句,那個東西被你們取走之後,他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大概。”
“大概?”遠阪凜抓狂道,“性命攸關的事情,給我說得負責任一點啊!”
阿爾托莉雅說道:“取走劍鞘這件事本身不會有事,隻不過這意味著你會失去這件寶具的保護。”
比起張達也不確定的態度,阿爾托莉雅的話更讓人信服。
雙方達成一致,阿爾托莉雅閉上眼,隔空朝衛宮士郎伸出手。
金色的光芒從衛宮士郎身上湧出,於阿爾托莉雅手中彙聚成金藍兩色為主體的劍鞘。
等她睜開眼,讓劍鞘消失,對張達也點點頭,示意回收成功。
出於一點補償的心理,張達也跟他們交換了一點情報,主要是關於聖杯戰爭的真相,以及上一次聖杯戰爭中的一些事情。
比如說言峰綺禮殺了自己的老師遠阪時臣,用的是老師送的刀,事後還把凶器送還給老師的女兒遠阪凜這件事。
“聽完這些有何感想啊?”張達也朝著圍牆的方向喊道,“Lancer。”
被叫破蹤跡的庫丘林在牆頭上顯出身形——這些英靈好像都不太喜歡走門。
“確實聽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但是聖杯、禦主們的騙局什麼的都無所謂,本來我也沒有什麼特彆的願望。”
“不過我本來以為這是普通的偵查任務,結果倒是看了一場精彩的戰鬥。”
唰唰!湯姆傑瑞挺劍而出,昨天還沒和這個人打完呢。
張達也用劍指著他:“這次我很有空,不打算隨便放你走。想撤退的話,會被我從背後捅死的。”
“說實話,正麵對決的話我可能沒有幾分勝算。”庫丘林轉了幾下長槍,“不過剛剛解放了那種威力的寶具,你們還有體力和我戰鬥嗎?”
“我能打上一整天,就怕對手撐不住。”張達也揮劍,一道斬擊飛了出去。
“魔術?魔力釋放?不對,是單純的斬擊!”庫丘林揮槍將斬擊打散,這樣純粹的飛行斬擊在他看來很不科學。
湯姆和傑瑞衝了出去,庫丘林卻不想和他們打,而是在牆頭上起跳,長槍直刺張達也。
鏘鏘鏘……
庫丘林的長槍質量不錯,打起來聲音很好聽,而且砍不斷。
“好強,好強,好強!”庫丘林越打越興奮,雖然占不到便宜,但能和這種強大的劍士戰鬥本身就是他的樂趣所在。
不過要是想贏的話……庫丘林被一招重擊打飛,在空中翻轉身體,落地後又退後一段距離,擺出奇特的持槍姿勢,槍尖亮起紅光:
“穿刺·死棘之槍!”
“達也,那個攻擊……”阿爾托莉雅拿出了寶劍與劍鞘。
“沒事,我死不了的。”張達也說道,“我想看看這槍是不是真的必中。”
庫丘林的長槍脫手而出:“那麼……你的心臟,我收下了!”
張達也的見聞色霸氣全開,能夠預見的卻隻有自己被刺穿的未來:“邪門了!”
“既然如此,速度提升!龍之力!超級變換形態!剃!”張達也的速度提升到極其恐怖的程度。
隻見庫丘林的長槍剛剛脫手,張達也已經撞上庫丘林胸口,後背緊靠著他的胸膛,隨後才聽到空氣中一聲爆響。
“什麼?”庫丘林被這一下撞得吐血,不等他飛出去就已經被兩隻手反扣住肩膀。
這位愛爾蘭的光之子大概沒見過這麼流氓的玩法,主要是正常人能想到這種招式嗎?
就算想到了,也根本做不到,這家夥不但腦子有坑,而且還有實現奇葩腦洞的實力!
庫丘林正要用力掙脫時,一道紅光刺入張達也胸口,同時也穿透了庫丘林的身體。
“噗……”兩人同時噴血,這一幕用歌詞來表達叫做‘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咳咳……”張達也捂著傷口,“你丫還真是個狠人,這樣都不肯收槍嗎?”
“那是……逆轉因果的魔槍。在寶具解放的那一刻就決定了一定會刺中目標,結果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哈哈哈……”庫丘林說話越來越吃力,但最後反倒笑了出來,“我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會死在自己的槍下,你這混蛋,還真有一手啊,哈哈……咳……”
“……”節哀,張達也想告訴他,就算自己不來瞎攪和,槍哥也得死在自己槍下,這都快成傳統了。
幸運E的槍兵,總是能遇到命令他們自殺的優秀禦主。
想了想,槍哥應該算個好人吧,張達也雖然被紮心了,但是卻說什麼紮心的話:“至少你是死在戰鬥當中,而不是因為什麼亂七八糟的陰謀。”
長槍化作紅光飛到空中,折返幾下回到庫丘林手裡。他抱著長槍倚靠圍牆坐下:
“說得這麼輕鬆,你該不會是有什麼續命的寶具吧。”
“算是吧。”張達也轉身,讓狗符咒的紋路在瞳孔中閃爍,展示給庫丘林看。
庫丘林忽然覺得這家夥多少順眼了一點,隨後身體化作光點消散。
張達也眼看著庫丘林的魂飄向伊莉雅的方向,故技重施將其攔了下來。
通常來說,死掉的從者會被小聖杯也就是伊莉雅吸收成為魔力,等到攢夠了至少六名從者的魔力之後才能開啟大聖杯。
張達也很好奇如果自己截留了大部分從者的靈魂會怎麼樣,聖杯戰爭無疾而終嗎?還是會重新召喚新的從者?
“痛痛痛……”
裝叉後遺症來了,張達也感覺到胸口一陣劇痛。明明自己已經加了重重防禦,那支槍卻像是能繞過身體直接刺中心臟一樣,非常邪門。
“達也,做得太過火了。”阿爾托莉雅將劍鞘塞進張達也懷裡,把手貼在他胸口。隨後光芒將張達也籠罩,傷勢迅速回複著。
“這種時候是你在身邊真是太好了。”張達也舒服地出了口氣,
“如果葉言和萌萌的話,肯定是一個賤笑著嘲諷我變成缺心眼了,一個一臉驚恐地說‘老板你心眼一點都不小’。”
“就算是我也會生氣的,那種寶具,既然有機會,就應該在他發動之前阻止他。”
阿爾托莉雅維持著阿瓦隆的效果,板著臉教訓道,“如果那是有即死效果的寶具怎麼辦?難道要我們剛剛重逢就……立即分開嗎?”
“我這不是有……”張達也看著那雙碧色的眼睛中開始彌漫水汽,無論如何都說不下去了。
“以後不會了,我保證。”
阿爾托莉雅收回了劍鞘,扭頭離開衛宮家。
“嘶~還沒完全治好啊。”張達也追上去。
阿爾托莉雅:“剩下的找湯姆治吧,反正死不了。”
湯姆取出繃帶拉著傑瑞追了上去。
院子裡隻留下衛宮士郎、遠阪凜和伊莉雅三人。
其中以衛宮士郎最為難受——好端端的,家說沒就沒了,該怎麼跟滕姐解釋?
雖說張達也留下了一些黃金作為補償,但還是有一堆麻煩啊。
比如說吉爾伽美什的屍體。
雖然剛剛的兩場大戰引起的動靜相當之大,但眾所周知,聖杯戰爭是秘密進行的。
衛宮士郎看著自家垮塌的自家屋子,剛剛的那種強光,那種巨響,真的能掩蓋住嗎?
……
張達也要去的地方是柳洞寺,途中順便去一趟私立穗群原學園,也就是衛宮士郎和遠阪凜的學校。
按理說今天他們是要上學的,但那兩個人顯然是沒有那個心情了。
“是結界。”阿爾托莉雅一踏進校門就察覺到了異樣,
“在結界裡麵的人會被吸收魔力,如果是沒有魔力的普通人,會被吸溶解肉體吸收靈魂,從而轉變成魔力儲藏。”
湯姆和傑瑞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他們兩個沒有魔力,在這裡呆久了會死嗎?
和他們講道理是效率最低的安慰方式,所以張達也選擇摸摸貓頭鼠頭:“沒事,你們那份我可以代付。”
湯姆和傑瑞不抖了,效果立竿見影。
“這結界能砍掉嗎?”
“除非把整個學校一起砍了。”阿爾托莉雅說道,“最好是破壞支撐這個結界的符文吧。”
“這個容易。”張達也祭出煌妖幡,放出一百多名旗妖,“地毯式搜索,找到奇怪的符文。”
“是!主人。”霧化的旗妖們四散飛走。
找符文的事情交給旗妖就好,至於製作這個結界的人,根本不需要太費力。
從者的氣息比普通人強大得多,隻要見聞色一掃就能發現。
不過剛走幾步,阿爾托莉雅忽然說道:“結界起變化了,對方應該也發現了我們。”
張達也皺眉:“從者的氣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