鯊魚辣椒摸摸自己,金屬的,沒有器官可賣,但是會不會被賣廢鐵?
阿爾托莉雅和瑞萌萌看葉言的眼神也變得不對勁,平常雖然知道葉言沒節操,沒想到他能乾出這種事來。
葉言急忙解釋:“喂喂喂,那家夥是魔王,摘個腎出來幾秒鐘就長好了,不然我也不會那麼坑自己人的!而且他是自願的啊,甚至是自己動的刀!”
湯姆瑟瑟發抖,主人說我有不死之身,我的器官會不會再生來著?
想象著葉言一臉邪惡地笑著剖開他肚子的場景,湯姆的小心臟跳到了嗓子眼,但是擔心心臟被盯上,又慌慌張張地用力咽回去。
“不要腦補那麼血腥的場麵啊!”葉言伸手把湯姆頭頂的幻想揮散,好好解釋了他能確定車永泰不會有事,當時也不完全是同一陣營,而且兩人還有些私仇,所以他才那麼乾的。
所以說漫畫的搞笑情節映射到現實的時候,帶來的很有可能是驚悚。
張達也搖搖頭,這破漫畫遲早被家長舉報。
葉言好不容易才讓同伴們相信他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情,隻是湯姆、溫蒂和佩羅娜暫時是不敢靠近他了,這讓葉言多少有一點憂傷。
早晨的港口不如平常那麼繁忙,零零星星有幾艘船停靠在碼頭附近,有些是正要出航,有些是正在卸貨。
昨天見過的那兩名士兵在琥珀號不遠處的岸上站崗,其中一個打了個哈欠,另一個也很快被傳染,張達也有理由懷疑這兩個人昨天晚上沒乾好事。
“兩位辛苦了。”張達也熱情地打著招呼,旁邊鯊魚辣椒已經拿出準備好的香煙遞了過去。
兩名士兵接過煙之後信誓旦旦地表示從昨天到現在沒有可疑人員接近過這艘船,請儘管放心。
張達也和他們客套了幾句拎著買來的東西上船。
幾隻留守的旗妖見到葉言之後也說了和那兩個士兵差不多的話,讓葉言感覺這幾個貨是在敷衍他。
把東西放好之後,眾人圍坐在小酒吧裡,旗妖隨風耳悄咪咪地飄了進來,沒有引起外人的注意。
葉言問起昨晚的動靜是怎麼回事。
隨風耳說道:“昨天晚上是有一隊士兵追捕一個人,最後那個人被士兵抓住,然後連同一車垃圾一起丟出了城門。”
瑞萌萌好奇地問道:“那個人犯了什麼罪嗎?”
隨風耳下意識看了葉言一眼:“窮。”
葉言捏緊了拳頭:“你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欠收拾了是吧?”
隨風耳慌忙擺手:“不不不主人,我絕對沒有諷刺你的意思!”
“果然是諷刺我啊混蛋!”葉言在隨風耳頭上揍了一拳,“給你三分鐘時間把話說清楚!”
“是,主人。”隨風耳欲哭無淚,迅速把他打聽到的情報說出來,“‘窮’在哥亞王國就是最大的錯誤,沒有錢就等同於垃圾,要被清理出城外,永遠也不能再進城,想活下去就隻能指望從城裡運出來的垃圾……
“昨天晚上那些士兵被稱為垃圾狩獵隊,專門負責調查和驅逐城裡的窮光蛋,不管是因為做生意破產,還是因為上當受騙,又或者是賭博、揮霍,他們從來不管原因,隻要沒有錢,就是有罪。”
“好過分,怎麼會有這樣的規定?”溫蒂心地善良,覺得就算不去救濟,也不該直接暴力抓捕和驅逐吧?把人當成垃圾什麼的……
隨風耳接著說道:“其實被丟出城的人也不一定就值得同情的。我聽到那個人被抓住的時候哭著喊著說‘我不要成為下等人’,出城之後麵對比他先被趕出去的人也是一副不拿對方當人的態度,感覺那家夥也不是什麼好人。”
“怎麼這樣?”溫蒂還小,不是很懂人心。
張達也聽隨風耳打聽到的情報和他了解的差不多,說道:“這是一個極度崇拜天龍人的國家,從上到下幾乎都已經爛透了。”
所以蒙奇·d·多拉格半年前回到家鄉那次除了帶走薩博,救走那些不確定物終點站中即將被燒死的人之外什麼也沒做。
悲觀一點想,就連多拉格救走的那批人裡都未必有幾個好人。
要徹底改變這個國家的話,需要殺掉或者逮捕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到時候就分不清到底是來救國的還是來滅國的了——絕對不是因為害怕卡普在他臉上留拖鞋印!
“這些就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情了,搞不好城裡的大多數人都樂在其中呢,在事情發生之前沒有人覺得自己會是下一個被趕出去的人。”
張達也不知道自己能為這裡的人做些什麼,甚至不知道這裡的人需不需要自己為他們做些什麼,如果單純因為看不過去就把國王砍了,對大多數人來說未必是什麼好事。
所以還是先顧著自己的小旅行團吧,也許等他以後變得更強了、見過的事情更多了、站的高度不一樣了,就能有什麼新的看法了。
阿爾托莉雅的臉色不是很好,改變一個國家這種話題對她來說太沉重了,她設身處地地想著如果自己是這個國家的王,自己會做些什麼。
隨即阿爾托莉雅自嘲地笑了笑,她連自己的國家都不知道該怎麼拯救,有什麼資格去操心彆的王國。
湯姆打了個哈欠,感覺這樣的話題好無聊,他找出一把斧子比劃了幾下,示意說好的要去砍聖誕樹呢,怎麼還不走?
張達也借機終止這個沉重的話題:“走,砍樹去!”
“我留下看船吧,畢竟昨天剛招惹了個小貴族,說不定會來報複。”葉言指了指旗妖們,“這幫混蛋實在不怎麼靠譜。”
布魯克說道:“在下也留下陪葉言先生看船好了。”
瑞萌萌說道:“那我也留下好了,湯姆老師出去了,中午要有人做飯的吧?”
“我也留下吧。”阿爾托莉雅說道。
“不行啊,阿爾托莉雅!城外那座山上有很多凶猛的野獸,野豬老虎鱷魚之類的,你要是去了的話咱們可以順便燒烤野餐,你要是不去的話,我這小身板就是給野獸送餐啊!”張達也用上了強行賣萌的語氣,誇張地搖著阿爾托莉雅的胳膊。
湯姆很配合地露出害怕的表情,想到了自己被老虎追著咬的場景。
張達也是感覺阿爾托莉雅情緒不對,想拉她出去散散心,而湯姆……是真的在害怕。
“好差勁。”夏露露看著張達也的樣子表示對他很失望。
“不要這樣說,夏露露,達也哥哥他隻是……”溫蒂苦惱地想著理由。
“這家夥太靠不住了,阿爾托莉雅姐姐還是跟我們一起去吧!”佩羅娜機靈地抱住阿爾托莉雅另一條胳膊。
“哪有那麼誇張?”阿爾托莉雅失笑,“沒事的。”
不知道她說的沒事是指自己還是說山上的野獸。
最後阿爾托莉雅還是答應了同行。
湯姆將斧子扛在肩上,開開心心地往外走,然後——
鐵質的斧頭從木柄上滑落,開刃的一麵朝下,精準地切斷了湯姆的尾巴尖,嵌入地板中。
湯姆僵硬地轉過頭,眼睛裡蓄滿了淚水。